可最終還是失敗了。&rdo;寧墨每一次想起霧寧的臉,就想起了霧濃濃絕決的離開,連有了孩子都無法接觸她的心。願賭服輸,再也不是二十幾歲的青年,寧墨自以為是能放下的,從此天涯海角,誰再也不欠誰了。&ldo;可是濃濃又回來了。&rdo;杜若看著寧墨。寧墨苦笑。在他下定決心要將她徹底驅逐出心底的時候?未必是好事。他不得不承認,他恨著霧濃濃,有多愛就有多恨。不論他等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心思,拿比性命還重要的臉面開玩笑,都沒有用。&ldo;你為什麼不相信她啊?&rdo;杜若忍不住問。寧墨也問過自己,可是沒有絲毫自信。而且後來的種種,讓寧墨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和海倫,就好像盧域和封紫羅一般。他問自己,是不是因為有了海倫,才刺激了霧濃濃。彼時,他已經分不清楚是霧濃濃的輸贏心佔了上風,還是霧濃濃真的喜歡自己了。猜來猜去的答案,寧墨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好笑。&ldo;怎麼相信?濃濃她有霧寧啊,只要她有霧寧,我有什麼是不能答應她的?&rdo;寧墨問杜若。可是霧濃濃從沒提過霧寧啊,就好像他不是霧寧的父親。這麼多年,她從沒變過,她依然是那樣想自己的。想他總是經不住她誘惑的,想他總是彷彿第一次的愣頭青一樣渴望她的身體。她所需要付出的不過是她身體的熱情。那麼多年了,他在她眼裡依然是一樣的,那樣的低微。杜若真的只能長長嘆息一聲了。霧濃濃不想用霧寧來挽回寧墨,想要的是他心甘情願的真心。而寧墨以為霧濃濃明明放著王牌在手不打,卻是因為並非真心。兩個人固執得讓人頭皮發麻。&ldo;我以為你是真的能放下濃濃,所以你答應海倫訂婚的時候,我挺高興的,寧墨。&rdo;寧墨連苦笑都無能了。為什麼要訂婚?你能得到她永遠關注的唯一方法,卻是永遠的拒絕她。何其可悲。&ldo;我知道你挺高興的。&rdo;寧墨望著杜若,杜若盼他結婚盼了很多年了,做父母的都有那種想法,總想子女快點兒結婚,萬一哪天自己不在了,這世上還有個人陪著自己的孩子啊。更何況,寧家也確實需要一個女主人。海倫挺好的,即使還沒訂婚,就同意簽了日期空白的離婚協議,是一個願意遵守遊戲規則的人,海倫能很好的勝任寧太太這個角色,寧墨覺得沒什麼可挑剔的。杜若也看著寧墨,她這個兒子,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清楚,卻把自己逼入了絕境,有時候傻一點兒,忍一點兒是不是真的會海闊天空?&ldo;我是挺高興的,可是你高興嗎?你高興得連蜜月都等不及度完,就訂了去登貢嘎山是不是,如果國家沒有禁止,你不是還要去登那個處女峰梅里雪山啊?&rdo;頂的風險極高,死亡率超過50,至今24人登頂,37人遇難,也難怪杜若要發火了。寧墨沒回答杜若的話,知道她是誤會了。征服高山是很多人的愛好,寧墨也不例外,只是還記得當年和霧濃濃在一起的日子,那丫頭偶然讀了一篇《與妻書》,非要然自己答應,一定要死在她後面。傷痛都是留給活著的人。從此寧墨的登山計劃,遊艇環球計劃全部擱淺,只為了一個承諾。到如今看到眼前寂靜的人,寧墨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語成讖。&ldo;寧墨啊,寧墨,如果不出這事,你和濃濃是不是從此就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rdo;杜若也怪自己,怎麼就沒早看出這兩個人的癥結來,以為他們都是成熟的人,懂得處理自己的感情,哪知道遇到兩個情場上裝天才的白痴。寧墨抿緊嘴,不回答,只有握著霧濃濃的手越來越緊。寧墨其實也知道自己選了一條絕路,所以彷彿困獸一般,撞得頭破血流也掙脫不出去。可是若非走到那一步,他怎麼肯承認他連他自己的心都掌握不了。可惜明白得太晚,驕傲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