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濃濃被她姑姑罵了八年後,在她得到建築界新人獎之後,她才發現她還是放不下,忘不掉,噩夢連連,如果從哪裡跌倒在哪裡爬不起來,以霧濃濃不服輸的性子如何肯罷休。可她還有一個毛病,贏也要贏得眾所周知。所以當年同封紫羅爭盧域的時候,霧濃濃高調無比,最後僵持不下,也不知道是真喜歡盧域,又或者是輸不起。可是這一次她一樣要贏得寧墨心服口服。霧濃濃啜了口酒,開玩笑似地道:&ldo;我回來是想也在婚禮上甩了寧墨。&rdo;每個人都把這句話當笑話看。可是沒有一個人說霧濃濃講的不是真心話。只有這個答案能讓大家都接受。&ldo;寧墨,聽著沒,人家給你下戰書了。&rdo;何麗娜也高興了,彷彿撬開了霧濃濃的秘密,大贏了一場似的。眾人都笑。霧濃濃也開心,拋卻心底的罪惡感,她可是事先通知寧墨了。這場遊戲也許贏起來會更有味道吧。寧墨的臉絲毫沒有變色,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中,他笑了笑,對著霧濃濃舉了舉杯子,一飲而盡。霧濃濃便權當他是回應挑戰了。主持人開始在臺上喊著,&ldo;倒數的時間快要到了,請各位拿起手裡的面具,同我一起倒數,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全場會熄燈5秒,這5秒大家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哦。&rdo;主持人笑得很曖昧。這是老傳統了,新年鐘聲響起的那5秒黑暗裡,拉起身邊的人親吻,那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或者女神,聽說特別靈驗。人潮往舞臺中央湧去,將所有人都衝散了,打亂了。只盼望著今晚能吻到自己的驚喜。&ldo;十、九、八、七……&rdo;人聲鼎沸,音樂喧天,霧濃濃雖然不矮,可是面前人頭晃動,她都已經找不到北了。黑下去的剎那,霧濃濃還在尖叫,&ldo;我的腳,我的腳。&rdo;也不知道哪個白痴一腳踩在她腳背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下一刻,霧濃濃就覺得有人吻在了她的眼瞼上,舔掉了她的淚珠,再後那&ldo;陌生&rdo;的唇來到她的唇瓣上,蜻蜓點水似地一蘸,然後是若有似無的嘆氣,彷彿在流連,在惋惜時光的短暫。燈,亮了。雖然動作做了不少,可時光卻實在短暫,不過是短短5秒,前三秒霧濃濃還在哀悼自己的腳,後兩秒就被人非禮了,還沒體會出箇中滋味來,亮就燈了。霧濃濃一直迷迷糊糊的,可是那味道,她依然覺得熟悉。霧濃濃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看。寧墨大約在離她一丈遠的地方,這距離不遠不近,不好說,霧濃濃暗自猜測。可是周圍一個二百五肥豬頭男人老盯著自己傻笑,讓霧濃濃心裡恐懼,她該不是被他親了吧?霧濃濃想到這裡,死的心都有了。霧濃濃求救似地往寧墨的方向看去,他身邊正站著一個美女,不是那野性誘惑的海倫又是誰,看起來可真礙眼。海倫正抬頭嬌羞地看著寧墨,寧墨低頭和她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掛著笑容。霧濃濃心裡那個恨啊,恨不得將寧墨剝皮抽筋,他們吻的是俊男美女當然好了,可憐自己被身邊那隻豬&ldo;糟蹋&rdo;了。霧濃濃眼裡蓄著淚,疼的。腳背上的傷剛才因為激憤而一時忘了,這會兒又想起來了。今夜為了美麗,霧濃濃穿的可是露齒的魚嘴鞋,那人的腳重而有力,而且迅猛中帶著慌張,彷彿是要搶到她身邊施行非禮似的,霧濃濃腳背和腳趾頭直接就破皮出血了,弄得她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ldo;我先回去了,雪之。&rdo;白雪之八卦地拉著霧濃濃的手,&ldo;剛才被誰親了?&rdo;&ldo;被一隻豬親了,別提了。&rdo;提起這個,霧濃濃更想哭。霧濃濃惱怒地起身,轉身就撞入一個人的懷裡,抬起頭不是寧墨又是誰,總是這麼不聲不響地走在人背後。&ldo;腳,怎麼了,我送你回去。&rdo;寧墨伸出手扶霧濃濃。&ldo;不要你扶。&rdo;霧濃濃小姐脾氣上來了,本想回他一句,&ldo;扶你的海倫去吧&rdo;,可是這樣顯得有點兒像吃醋,落在了下風,所以硬生生吞了回去。&ldo;我先送她回去了,雪之。&rdo;寧墨不理會霧濃濃的主觀意志,他從來就沒理會過。寧墨打橫抱起霧濃濃,周圍太吵雜,連霧濃濃的驚呼聲都淹沒了,只能看見白雪之一臉好笑地在她身後揮手再見。霧濃濃怕極了寧墨帶她去醫院,她對醫院有深深地恐懼。雙手死死地扣住門,打算如果寧墨在醫院門口停下,她就要拼死反抗,死也不下車。大概是因為三更半夜,又是除夕找個醫生實在不容易,所以寧墨讓司機直接開車回了家。霧濃濃大鬆一口氣,想起以前的日子,她晚上做賢淑削水果給寧墨吃,結果割傷了自己的手,活生生被他拉往醫院,打什麼破傷風針。想起來,當時醫生都在笑寧墨的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