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俘時賜了座原屬皇家的溫泉莊子。只是太夫人上了年紀並不怎麼去,但今年因著清兮的病,覺得山裡的泉水氣候更養人,便來了興致,打算把幾房都帶了去。二夫人那邊自動留了下來應酬年節上的親朋往來,況她理家,這闔府上下諸多雜事都離不開她。清兮萬幸自己脫了那差事,興致勃勃地收拾了行李,讓琳琅將她春上穿的薄衫挑揀好看的裝了。看黃曆,十一日這日宜出行,侯府跟前的大街滿滿壓壓地停了一條街的車。第一輛是太夫人的朱輪華蓋車,第二輛則是清兮的七寶芸香車,然後便是三房和四房夫人的車。隨後一輛坐的是太夫人身邊的兩個大丫頭荷語和荷言,然後是琳琅與璀璨,三房、四房的大丫頭也各坐一輛,再後面是媽媽們、婆子媳婦和小丫頭們的馬車。這太夫人的車已經出了街口了,侯府門前的車還沒開始啟程。其他車裡都嘰嘰喳喳歡快地討論著靈秀山莊的秀美和暖和,只清兮的車裡冷冷清清。因那豐琉舊傷發作,不便乘馬,這便同清兮乘了一輛馬車。馬車裡清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睛都不知往哪兒看才好,就怕惹起豐琉的注意,又訓她一頓。好在豐琉手裡握著書卷翻看,並不理會清兮。清兮孤零零坐一旁,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她又慣不愛看那些書,喜愛看的那些個冶豔禁書諸如牡丹亭、桃花扇之類又絕不敢在豐琉跟前翻看,是以格外無聊。起初官道平坦還好,到馬車開始轆轆上行時,時而顛簸難忍,豐琉皺起眉頭,調整了姿勢,側身躺在車裡的榻上。清兮見豐琉屢屢調整位置,知是他舊傷發了疼。這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時候,加之清兮又感謝豐琉的知情識趣,便越發加定了要討好他的心。&ldo;廷直哥哥可是腰又疼了?&rdo;清兮挪到豐琉旁邊坐下。&ldo;嗯。&rdo;豐琉又側了側身子。&ldo;我替廷直哥哥揉一揉吧,聽太醫說廷直哥哥這傷是要多推拿的。&rdo;&ldo;你什麼時候會替人推拿了?&rdo;豐琉一時好奇。清兮臉一僵,前世她再嫁那家的婆母成日裡變著方兒折騰,讓清兮替她捶肩捏背那是常事。清兮自然是不能告訴豐琉的,&ldo;廷直哥哥試試就知道了。&rdo;清兮也不管豐琉反對不反對,徑直將手放到他的腰際,推揉起來。&ldo;不是左邊,是右邊。&rdo;豐琉舒服地嘆了一聲。&ldo;哦。&rdo;清兮臉紅地趕緊換到右邊,她這個做妻子的居然連丈夫的舊傷在何處都不知道。&ldo;不在腰上,往上一點兒,哦,對肩胛下三指的地方。&rdo;豐琉指導著清兮的手。清兮有些奇怪,不是聽說傷在腰上嗎?彼時她還擔心過,都說男人的腰是傷不得的,這些年豐琉嚴謹剋制的生活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新婚夜她落了紅,清兮還以為他是有何難言之隱。清兮哪知道豐琉的心思,他正是借了那&ldo;腰傷&rdo;而搬到了四並居住,也免得旁人的閒話傷了清兮。讓他同清兮共享一張床,他心裡著實有些不忍。新婚夜看清兮慘兮兮仇視他的樣子他已是萬分不忍,那樣纖纖細細的身子,豐琉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己行的是禽獸之舉。&ldo;廷直哥哥覺得可還好?&rdo;豐琉舒服地&ldo;嗯&rdo;了聲,只是清兮那小貓撓癢癢的力道,擱了冬日厚厚的夾衣,也不過是彷彿撫摸一般,豐琉覺得舒服,但並非因她推拿得力。清兮自然也知道自己力道小,見豐琉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便更加賣力推拿了起來,不過盞茶功夫,她的臉頰就因微熱而紅了起來。豐琉微微抬頭,看到的便是清兮那小山丘一樣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因著她正用力,那起伏越發明顯,顫巍巍、豐盈盈,塞了人滿滿一眼。豐琉身體一熱,趕緊調了視線,心裡只怪自己禁慾多時,今日居然對清兮生了綺念,他調整後的眼光正好掃過清兮那櫻花一般的粉唇,因著微熱而紅豔豔,晶亮亮,彷彿那成熟的紅櫻桃一般愛人,不由喉頭緊了緊。此時清兮放在他背上的手,彷彿生了魔力一般,隔著衣服,他也能感到那烙鐵一般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