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稷得了信兒,連夜進宮後請安,“兒臣護駕來遲,還請父皇、母后恕罪。”
“不說這,你去看看小丫頭,她傷的不輕。”皇噙著淚,指指偏殿。
“娘娘別擔心,小七沒事兒的。師父常說,她就是隻野猴,皮實得很。”素小北嘴上說得輕鬆,眼神卻滿是擔憂。
偏殿傳來白以檬的聲音,“素小六,你才猴子,你們全家都是猴子,師父才不會這麼說我。
“好,我家都是野猴子。”聽白以檬還有力氣吵架,素小北破涕為笑,所有人也跟著鬆了口氣。
宇文稷自然是想進去的,只是不僅金影、銀影不答應,就連白以楠也做出一副,你敢進去我就打死你的氣勢。
不多時,只聽裡邊傳來聲響,“七爺,您不能動,你身上傷太多了。”
“銀絲讓開,我自己能走。”白以檬推開銀絲,趔趄得走出偏殿。
宇文稷上前扶她,“你要去哪兒,為何不躺好了。”
“你讓開,我不跟你說。”白以檬費力的推開宇文稷。
承德帝知道,這隻猴子犯毛病了,呵斥,“滾回去躺著。折騰自己做什麼?
你若為了什麼護駕來遲,什麼護衛不力,更沒必要。
你不是朕的護衛,你保護朕是出於善良,朕要連這個都不懂,豈不成了昏君。
你想說清楚是吧,好,朕就跟你算算。你出宮前,朕是怎麼跟你說的?告訴你,不準受傷,你怎麼跟朕保證的?
你是不是答應朕,平安回來,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這也叫平安?
滾回去躺著去。回頭等你傷好了,就讓你大哥揍你。”
“臣女……”
“好了,小丫頭你就聽話,本宮看你這模樣,心裡是一百個不舒服,聽話躺著去。”皇后走上前拉著白以檬回了偏殿。
白以檬搖搖頭躬身施禮,“娘娘此言差矣,臣女護衛不力,甘願受罰,還請陛下責罰。”
承德帝氣得不行,沒搭理她,“小陳子,把人扶進偏殿。”
陳公公伸手去扶,白以檬猛然抓住他的手,身子一轉將人按在地上,“說,真的陳公公在哪兒?”
說完伸手撕掉他臉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是陳公公的徒弟,小豆子。難怪他模仿得這般像。
“我模仿得已經很像了,陛下都未察覺,你是如何察覺到。”小豆子試圖掙脫開白以檬的手。
“陛下未察覺是因為你模仿你師父,只注意觀察他如何伺候陛下,如何禮讓他人,如何待人接物。
可你不知道的事,陳公公見我受傷,是會掉眼淚的。
我今日傷的這般重,他不可能不管我。快說你師父在哪兒?”
“找到了!”龍十五來報,“在後院的一座枯井,還在發現及時人沒事兒,只是受了些驚嚇。”
白以檬將小豆子交給金影,轉身跪下,“陛下恕罪,臣女擅自在宮內尋人實屬不該,還請陛下責罰。”
“事出緊急,你若說了,怕是早就找不到人了,下次注意就是。”明承德帝心裡有些別樣的滋味。這種感覺很奇怪,“你什麼時候懷疑小陳子的?”
“回陛下,遇到蔣天羽的時候。
臣女出宮的事兒,只有陛下、娘娘,和陳公公知曉,蔣天羽說史宿明會進宮行刺,臣女就猜到陳公公可能被替換了。
此事是臣女思慮不周,還請陛下責罰。”
承德帝將人扶起來,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你可懷疑過,朕不信任你,故意把你的事兒,說與旁人?”
白以檬搖搖頭,“從未。陛下信與不信臣女,臣女都會盡忠陛下。
倘若今日的事,是陛下試探臣女的忠心,臣女也會如此這般。
臣女也好,萬安谷也好,都是陛下的死士。您若懷疑直接殺掉便是,絕無二話,也絕不辯解。”
承德帝微微頷首,拍拍她的腦袋,“好,你記得,身為陛下,朕先是天子,再是別的身份。懂嗎?”
白以檬跪地叩首,“五年前您說過的,臣女一直謹記。
臣女也還是那句話,陛下若有一直不信臣女,殺了就是,臣女絕無二話。”
“今日,你擅自搜宮,此乃死罪,念你護駕有功,朕饒你一次,傷後去領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謝陛下。”白以檬跪下叩首
“好了,起來吧!”承德帝伸手去扶,白以檬哪裡還有力氣起身上,身子一軟,暈倒在承德帝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