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日,白以檬覺察到不對勁。每個人都好像很開心,又好像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麼。
龍谷主更是十餘日未露面,突然讓雲隱將大夥帶到萬安谷祠堂。
龍谷主身穿紫衣,繫著玄鐵冠,手持拂塵,端坐在正位。
這兒,白以檬最熟。小時候,三天兩頭被拎到這兒聽訓。
今天,氣氛有點不對。看著站在兩側的師兄、哥哥們,表情如此嚴肅。
白以檬浮想聯翩,甚至把上輩子犯的錯,都想了一遍。
“白以檬,過來!”龍谷主朝她招招手,白以檬急出一頭汗,暗想:完了,都叫我大名了,這是師父看我傷好了,要把我逐出師門了。
“過來!”龍谷主面色莊嚴,略有些不耐煩,催促著。
白以檬撲通跪了下來,扁著嘴大哭,“師父我不走,您別趕我走。”
“胡說八道什麼,你正經點,這是祠堂,萬安谷先掌門可看著呢。再胡鬧師父打人了。”
素小北見她是真不知道,也怕她再丟人。湊上前低聲說,“你放心,是好事兒,別哭,哭了丟人。”
“哦!”瞬間陣雨轉晴,白以檬收了眼淚,走上前跪下來。
龍谷主起身,走上前,給上一代掌門靈位上了一株香,扭頭看向白以檬,“萬安谷素來都不注重規矩,當年我師父傳位時很混亂,連個儀式也沒有。
師父自幼長在江湖,只能給你個並不正式的儀式。
白以檬過來,這柄拂塵是先帝所賜,你收著,這塊令牌是先帝御賜,你也拿好。
如今你也知道了,這萬安谷存在的意義。日後謹記 萬安谷第一要職便是忠君,第二要職,是守住這塊地方,守住支援你的人。記住了嗎?”
白以檬怔了怔,隨後重重點頭,“師父小七還小,不堪大用……”
“找打,你都二十三了還小?你爹孃像你這麼大,都有你二哥了。
師父年紀大了,想過幾年舒心日子,可以嗎?
再說掌事腰牌都給你了,與谷主之位有何區別?不過是個儀式。”
龍谷主踢踢白以檬,。“你倒是接著啊,師父手都舉酸了。”
白以檬拜了下去,“弟子定不讓師父失望。”
“起來吧。”龍谷主笑了,“雲隱衛一千人留守,一千人跟著谷主回京,一千人跟著我去雲遊四海。龍谷主一副終於解脫了的模樣。
陸矣寬走上前,拍拍白以檬的頭,“小七這是師父送你的嫁妝,也是給你的護身符。
從前,你在京中全仰仗陛下恩寵。大師兄他們雖在兵部,因無戰事,陛下重視程度有限。
如今,有了萬安谷谷主的身份,便是大不相同。
萬安谷是先帝設立的,又是替陛下辦事兒的,陛下自然更要看中些。
達官顯貴們,也不敢嚼你舌根子。你自然事事平安順遂,還不快謝過師父。”
“謝師父庇護,可小七不想您隱退。小七想……”
龍谷主捏捏她的耳朵,“你想永遠躲在我們身後,門兒都沒有。
為師要和你師伯去雲遊四方,去看看小七這五年走過的路。
師父會去看你的,別怕,你有難處,隨時可以找師父,也可以找這幾個師兄。”
其實,聽完白以檬講述五年前的經歷,龍谷主便下了這個決定。
笑著拍拍徒弟的肩膀,“你大婚,師父就不去了。京城,師傅不喜歡。
倘若你有孕,師父一定到,師父會護你平安生產。”
一旁的郭神醫,憋了半晌,終於開口,“老東西就會躲清閒,你自己去雲遊。我要看著小七出嫁,還要給她帶孩子。”
“師兄,你就是操心命。孩子大了,讓他們自己玩去,咱們玩咱們的多好?”
翌日天未亮,龍谷主帶著雲隱,以及一千雲字營先走了。
“谷主,咱們走吧!”陸矣寬看了眼白以檬,怕她尷尬,立即扭過頭看向一旁。
白以檬的耳朵、脖子全紅了,“二師兄你幹什麼,討不討厭。”
眾人憋笑。宇文稷抱抱她的肩,“你現在要適應這個稱呼,龍谷主先行離開,是怕你害臊,走吧咱們回京成婚。”
“啊?”白以檬彷彿被驚雷擊中,這一天一個雷,她只覺得腦袋暈暈的,“不是說轉年嗎?”
“皇祖母急著抱重孫,索性五年前的東西都在。
父皇便下令本月十五成婚,這事兒早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