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矣寬看向那輛馬車,“是王爺去抱她過來,還是我草民去?”
“本王去。”宇文稷將孩子丟給陸矣寬,“抱好。”
陸矣寬一手一個看著兩個一般無二小臉,一個親一口。這一刻,他似乎體會到了,左擁右抱的快樂。
不多時,宇文稷抱著,被他裹成粽子的白以檬進入馬車。
“走吧回京。師父病了,在藥泉泡著。
這次小七出事,整個萬安谷都蒙了,一時沒顧得上王爺,還請見諒。”
“她會醒嗎?”宇文稷抱著白以檬,發現她除了還在喘氣外,與死人無異。
“會,師父輸給她大半功力,保住這條命。我會留在她身邊,若有需要,我也會給她半身功力。這是身為師兄欠她的。”
陸矣寬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
“陸莊主,別這樣,這丫頭的脾氣我知道,她若是知道,這條命,是犧牲所有人換來的,她會生不如死的。
玉門山莊也是為天家辦差的。守自己,就是在幫她。
這個是我跟她之前約定好的,無論誰有事,另一個都要咬牙堅持下去。”
“呵,沒想到最小的,竟是那個最有擔當的。
好,是我教出來的。那我護送王爺回京後,就去照顧師父。等小七醒了,告訴我們一聲。
再有,剛才那些話,不是我胡謅的,其實她,幾日前醒來過一次,讓我轉述王爺的。”
驀地,喜樂大哭,哭得小臉通紅,陸矣寬雖有了孩子,卻並未照顧過,遞給宇文稷看,“怎麼了?”
“平安、喜樂一直是父皇、母后照顧,本王也不知道。”
驀地,平安也開始大哭。喜樂小手勾住白以檬的頭髮上下晃著,哭著哭著,就呵呵自己傻樂起來。
陸矣寬將平安放到白以檬身上,平安也不哭了,小手在白以檬身上抓著。抓開心了還上嘴啃。
“王爺這倆,真的只有半個月?我家那個,半個月時,還不會這些呢。”陸矣寬笑容有些心酸。
宇文稷將喜樂也白以檬身上,這小兄妹一個啃白以檬的臉,一個啃白以檬的手。宇文稷親親白以檬,親親喜樂,再親親平安。
平安身子一晃,就要從白以檬身上栽下去,白以檬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陸矣寬連忙抱住孩子,放回白以檬手邊,將白以檬的手放在孩子身上。
“催生秘術,是去母留子的法門,斬斷自己的生路,才能保全孩子。王爺再怨她,當時的情景她沒得選。
她當時生完孩子本就沒了生機,她是用自己最後的氣力,殺掉叛徒,追回萬安谷信物。
於國於家,她都做到仁至義盡了。”
陸矣寬看向車外,“說實話,我後悔教她這些了。
當初只為讓她足以自保,不曾想一步一步,不知怎的就演變成這副模樣。”
宇文稷玩著孩子,抓著喜樂的衣服在白以檬身上蹭,喜樂的小手在孃親的手上抓來抓去。
驀地,宇文稷覺得肚子被什麼東西颳了一下,癢癢的。
“她二師兄,你看這算不算醒了?”
陸矣寬順著宇文稷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白以檬的手指,在宇文稷的衣服上刮來刮去。
陸矣寬連忙為她診脈,“奇了,早上還很弱。還是師父說得對,讓王爺帶上孩子,小丫頭就有了起色。”
“臭丫頭,本王還趕不上兩個豎子?”
陸矣寬嗤笑,“王爺,這兩個可都是您的孩子,怎麼就成了豎子了,要是讓小七聽見還得了。”
“在本王心裡,就她最重要,這個本王跟她說過。兒子、女兒都沒她重要。”
陸矣寬頷首,想起自己進翊王府看見帝后抱著孩子,想起明德帝對小兒吃多少,拉多少了如指掌。
就該知道,宇文稷壓根是不管不顧的。
再看看,他如今對喜樂的態度,完全是當做引白以檬甦醒的工具人。
陸矣寬開始心疼這個小外甥,一把奪過孩子,“這是孩子,不是玩具,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見宇文稷將魔爪伸向平安,陸矣寬一把將孩子撈入自己懷裡,“王爺,您這可不行。您這是隻要媳婦不要孩子啊。”
宇文稷沒說話,輕輕摸著白以檬的頭髮,親親她的髮絲,“本王只要她。她是本王的一切。”
陸矣寬無語,他就沒見過這樣的爹。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