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熙侯的案子幾乎沒什麼爭議,三司會審,無非是承德帝給太后面子,也是在告訴世人,此人罪大惡極,才會被削爵,才會被斬首。
回府途中,白以檬歪在宇文稷肩膀上打盹。明白惡人的結局,她總算舒了口氣。
驀地那馬車一顛,宇文稷一驚,本能地抱住白以檬,“別怕。”
白以檬像是早就知道此事似的,輕輕應了聲,環住宇文稷的胳膊,“其實,孩子不在咱們身邊也挺好,最起碼不會遇到危險。”
宇文稷摸摸她的頭,“你安排的?”
“嘉熙侯的同夥,不引出來,早晚是個事兒。”白以檬的手指在宇文稷的唇上撥弄。
“小作精,你這也太冒險了。”宇文稷身子一轉將人環住,嘴唇含住她的鼻子。
易佟本想預警,順著馬車縫隙瞧見了不該看的,倒吸一口涼氣。
暗暗佩服自家王爺、王妃玩得真花。外邊雞飛蛋打,裡邊響聲震天。
金影、銀影早已就準備好一切,只等嘉熙侯的同夥入局。
雲隱帶著雲隱衛不好意思靠近,遠遠地看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雲山上前,“頭兒咱們要不要上去幫幫忙?”
雲隱沒說話,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戰場。過了許久,見金影、銀影,成功擒獲偷襲者,
扭過頭看向雲山,“你覺得小七如何?配作咱們的谷主嗎?”
“說不好,看著吊兒郎當的,有時候還挺靠譜。可有時候吧,還是太稚嫩,太沖動。
不過今天早上,她說的那番話,有點高深沒太明白。
什麼叫不要只忠心一人的人?咱們做護衛的,不就是忠於一人嗎。忠於多個人,那豈不叫叛變嗎?”
云溪湊上前插嘴,“她還是太年輕,想什麼都想的過於天真。不然,也不至於在谷裡出了那麼大事時,還全然不知以至於谷內大亂。若沒有老谷主鎮場子,萬安谷……”
雲隱一巴掌扇過去,“不準再提此事,谷主當時懷著雙生子,一舉一動多艱難,你一個大老爺們豈會知道?
她那會兒,怕連自己都顧不上,哪兒有精力管旁的。
再者,她以一己之力拿回萬安谷的寶貝,斬殺叛徒,就是首功。
鎮谷之寶失而復得,哪怕傾盡全谷之力,也是值得的。你等若再敢嚼舌根子,置喙谷主,我第一個不答應。”
“快看,谷主走了。”雲山指指馬車,“咱們是跟上去,還是回府?”
“自然是跟上去!”
雲隱帶著眾人剛跟出十來米,金影現身,抱抱拳,“您怎麼在這兒?”
雲隱一直是龍谷主的貼身護衛,地位遠超一般護衛。又年長金影幾歲,故而金影對其一直極為尊重。
“擔心谷主,便跟來了。”經過早上的那一場鬧劇,雲隱儼然沒了先前的氣勢。心裡卻過不了那個坎,面金影難免有些尷尬。
金影沒急著離開,環視一圈,顯然還有話說。醞釀了片刻,“其實,你對谷主不瞭解。
別看她平日裡嘻嘻哈哈的,真有事也是撐得起場子的。
從前她內力還在的時候,最危險的任務往往留給自己。
我不否認她有時候很衝動,但也很護著底下兄弟。我是陪著她長大的,有時候她很讓人感動。
五年前,我跟她從西陵大祭司都中救人的時候。
期間我不慎受傷,是她拼了命護在我前邊,帶著我出來。若沒她我早死了。
你可知她是老谷主的名根子,她是可以不管我的。可她管了,不僅管了,還把我照顧的很好。
不光是我,金字營、銀字營的兄弟,很多都被她庇護過。
她拿大夥當朋友、親人,以至於金字營上下沒個怕她,卻都願意跟隨她。”
“她是你帶大的,你自然怎麼看都是好的。”云溪不服氣,偷偷瞥了眼雲隱。
雲隱沒說話,像是不反對也不贊同,扭頭看向一旁的大樹,“人家不用咱們,咱們回去就是。”
金影聳聳肩,回到白以檬身旁。白以檬掀開車簾,“去找雲隱了?”
“你怎麼知道?”
“猜的。我還猜到,他應該沒怎麼搭理你。
他是師父的人,高傲了這麼多年,怎麼甘心陪我一小丫頭玩?不用管他,咱們做好咱們的事兒。”
白以檬做了些安排,便朝城門方向駛去。
“去萬國寺,不會是去吃齋飯吧?”看著馬車的行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