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宇文稷便去上早朝,剛走不多時,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白以檬喊了幾聲沒人應,披了件衣服起身出門。
就看見,雲隱下令將金影、銀影還有銀絲拿了,按在長凳上就要打。
“都給我住手!”白以檬擺擺手示意雲隱衛放開三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人?怎麼,是我這個谷主要死了,你們急著處理他們嗎?”
雲隱抱了抱拳,言語謙卑態度卻十分傲慢,“谷主,他們對您不敬,屬下替您管教一二。老谷主知道你年紀小,不擔事兒,派屬下來協助您管理下屬。
說完看向雲隱衛下令,“動手!”
“我看誰敢!”白以檬因自己是谷裡最小的,故而一向是笑臉迎人。即便當了谷主,青易也不曾發過火。
今兒這麼一立眼睛,著實帶了幾分霸氣。冷眼看著雲隱,“我敬你是師父的人,又是看著我長大的老人,人前人後給足了你面子,還請你別太過分。”
“谷主……”
“放肆!我師父說話時,你也這般放肆嗎?”白以檬怒目圓睜,掃過雲隱衛每一個人,頓時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雲隱自知理虧,垂手站立在一旁。
白以檬不疾不徐,看了眼王武,“幫我搬個椅子來。”
王武哪裡見過王妃發火,那眼神兒,膽兒小的怕是都能活活嚇死。二話不說,連忙搬了椅子過來。
白以檬坐好,掃了眼雲隱,“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白以檬神色沉穩,眼底卻帶了殺意,與她以往嘻嘻哈哈的形象判若兩人。執掌萬安谷這五年,她早已換了一副心腸。只是冷酷的一面,她不常示人罷了。以至於,許多谷中老人還用舊眼光看她。
雲隱也算是會察言觀色的,瞧出白以檬變化,一時也沒了霸氣。微微躬身,指著金影等人,“谷主是他們沒規矩,叫您小七。這可不成。您如今繼位萬安谷谷主,他們這可……”
“夠了,這個不是理由。萬安谷自從創立以來,就沒講過規矩。小七也好、谷主也好,不過是個稱呼。再說,他們這麼叫,也是經過我同意的。”白以檬慵懶的堆在椅子上,“再有,論起規矩來。你和雲隱衛的其他人,就規矩嗎?
旁的不說,就說剛才,隨便打斷我的話,你覺得這很規矩?不說這個,這幾日,我下的指令,你哪次乖乖照做了?這就是你的規矩?
我知道,你不喜歡留在我身邊,不願意聽我的調令。不就是因為六年前。我的失誤害了不少同門,其中就有你的親弟弟嗎。
你覺得我不配統領你,更不配接管萬安谷對嗎?”
白以檬目光冷冽,如同鋼刀刮過雲隱的每寸肌膚。這樣的目光,雲隱從不曾在白以檬臉上看到過,一時間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屬下……屬下不敢。”
“呵,不敢?我看你是很敢啊!”白以檬冷哼了一聲,搖搖頭眯縫著眼睛淡淡道,“這樣的流言碎語,你和你的人,說過不止一次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我沒了內力,耳朵也跟著聾了?”
“屬下不敢!”雲隱跪了下來。
白以檬突然不說了,也不去看雲隱,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過了許久,“我之前不說,並非我不在意,只是我覺得大家都是萬安谷的,沒必要太過計較。
我從沒覺得,自己這谷主如何高人一等。或許在你眼裡,即便我是谷主,你也依舊瞧不起我。
雲隱衛我一直很敬重,畢竟是師父貼身護衛。我自知資歷淺,沒資格呼叫你們,本想與你們相安無事的過日子,也就算了。
誰想,你今兒竟來了這麼一出,著實犯了我的大忌。既然你不服我,對我也是心懷怨懟的。也會,那麼咱們之間的情誼就此作罷。
你還是回到師父身邊去好了,正好師父年紀大了,身邊不能離開人,你走吧。”
“谷主說的這叫什麼話,我等是萬安谷的護衛。雲隱衛是谷主的貼身護衛,多少年都是如此。
雲隱衛奉老谷主的命令,照顧谷主,谷主不會因此就以為,自己有了對我等的排程權了吧 ”
雲隱被白以檬的話激怒了,沒錯他壓根看不起這個小谷主。若非老谷主有旨意,特才不來呢。
看向白以檬的眼神,也滿是輕蔑。之前顧念老谷主,沒將事情挑明,如今白以檬主動說出來,他倒樂得自在。
白以檬自然看穿他的心思,笑著看向王武,“拿紙筆來,我要寫封信給師父,說明原委。任何關係都一樣,緣來則聚,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