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點了點頭,“雖是特權,還是善加利用為好。不值得用在張承業這種人渣身上。”
她頓了頓,又道:“再者,無知無覺地死去,也有些便宜他了。”
俞北冥展顏微笑,“好,都聽你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明明是來頭地位很高,在自己面前卻總是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
桑非晚也實在看不懂,到底哪一面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見桑非晚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看,俞北冥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那小心翼翼的口氣,好像生怕惹她不高興一樣。
桑非晚不由地問道:“你是不是怕我?”
印象裡自己一向是溫柔大方的呀,怎麼就讓他生出這種小心翼翼的討好心思了?
俞北冥忙搖頭。
桑非晚道:“那為什麼你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會透著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模樣?”
“有嗎?”他愣愣地問了句,又急忙道,“對不起,我只是怕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喜歡。”
雖然桑非晚看不透他的命格,但能聽出他語氣裡的誠懇。
她笑了笑,“不會。我不是那種難相處的人,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太謹慎。”
俞北冥便試探著問:“所以……你沒有不喜歡我,對嗎?”
也許是他此刻的表情太過真誠,眼神太過清澈,讓桑非晚放下了心底的戒備,回了句:“對。”
他唇邊綻放出一個熱烈的微笑,好像純淨的山泉中落下的一片漣漪,漣漪蕩啊蕩,蕩在心底生出了別樣的期盼。
桑非晚笑著說:“早點休息,晚安。”
然而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例行打坐修煉。
他望著她的帳篷,喃喃自問:沒有不喜歡,便是……喜歡嗎?
早上七點多,所有嘉賓就都陸續醒來,然後被安排在鎮上的食堂就餐。
吃完飯,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快八點。
節目組先和嘉賓們對一下接下來的活動流程,需要配合的地方,也提前和嘉賓們商量好了。
這時,突然有人道了句:“咦,張承業呢?”
大家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還有位嘉賓沒到,也實在是他太沒存在感了。早飯都吃完了,大家才想起他。
趙瀟瀟四下環顧,“是啊,張承業怎麼又沒影了?該不會半夜又起來亂撒尿掉海里去了吧?”
這會兒還沒開始拍攝,大家說話也都隨便了很多。
張雪雪一臉嫌棄地道:“這個人怎麼老出問題?趕緊找找去!”
薛樂山問桑非晚和俞北冥:“他不是和你們一起住帳篷嗎?你們出來沒看到他?”
俞北冥淡定地搖頭,照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桑非晚則暗道一聲:“不好!”
怎麼忘記把他弄醒了?他現在肯定還困在噩夢裡,困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我去看看!”桑非晚說罷,就往海涯的方向跑去。
其他的嘉賓們也連忙跟去。
此刻,張承業已經在噩夢裡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被巨力金剛錘死、被九頭蛇分食、被颶鷹啄開肚子喂小鷹……總之,每一次都是慘得不能再慘。
偏偏噩夢不散,他就無法離開這裡。於是死去再活過來,短短一夜之間,就好像已經過了漫長的幾輩子一樣。
經歷過幾次慘死,也讓他多少頓悟出了點逃生技巧。
那就是儘量貼在地上,這樣就能避免被那些野獸給發現。
可他忘記了,這煉獄峽谷裡的危機不光來自動物,還有植物……
地上的藤蔓悄悄地爬到他的腳邊,彷彿是靈蛇一般。
他剛剛察覺到危險,藤蔓已經纏繞了他整個身體,並迅速回拖。
他“啊啊啊”地慘叫著,眼睜睜地看著身後一朵黑色、醜陋的花向他張開花瓣,露出黏糊糊的綠色液體。
雖然張承業不認識那是什麼植物,但也能猜出應該就是食人花一類的東西。
所以,這次不是被野獸吃,而是被花吃掉嗎?
現實中的一分鐘,夢裡已經幾日光景彈指過,張承業被食人花的毒液快要消化完的時候,依稀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張承業,醒來!”
再接著就是很多人都在喊他:
“張承業!”
“張承業!”
“醒醒哎,是不是病了,怎麼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