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瞬間床上的人便隱去了一切的情緒,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一副剛剛甦醒的模樣。
明明媽還沒聽懂桑非晚的話,看到兒子醒來,頓時歡喜過來,喚著:“明明,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媽媽。”
明明沒有說話,努力地想要從病床上掙扎著起來,可身體卻好像癱瘓了一般不聽使喚。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已經換了一具身體,還要忍受這種靈魂被禁錮在身體裡,無法動彈的折磨?
“不用再掙扎了,這本就不屬於你的身體,你當然也無法使用。”
是誰?誰在多管閒事?
他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唯有眼珠子轉來轉去,想要找出桑非晚的所在。
而明明媽也終於發現情況不對了——她的兒子眼神清澈而純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怎麼回事?主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非晚解釋道:“所謂借壽,借的不光光是壽命,還有身體。”
“此刻,你兒子身體裡的魂魄已經被換走,他現在正被困在一具老邁的,即將要死的軀體裡。而你兒子這具年輕的軀體裡,則是本該要死的那一位。”
“以借壽之法,身體互換!”
“此法,實施起來需七天七夜,讓身體和魂魄徹底磨合好之後,就算完成。原本將死的老人,則以孩子的身份,煥發生機,開始新一輪的人生。”
“而那無辜的孩子,只能被迫替代他,隨著腐朽老邁的身體一起死去……”
借壽之法,最大的特點,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悄悄地替換一切。
恰好在最後一天,即將功成之際,明明媽收到了桑非晚寄過來的辟邪符。
她愛子心切,立刻就把辟邪符放到兒子枕頭底下。
在辟邪符的作用下,借壽之法沒能走完最後一步。
張大志的靈魂被禁錮在身體裡,無法完成最後的契合。不能動,也不能說。
明明小朋友的身體出現兩次病危的情況,也是因為魂魄和身體發生了排斥,產生的不良反應。
並且只要辟邪符還在,哪怕上面的硃砂褪色,對這種陰邪手法都有一定的抵制作用。
只是長期下去,這幼小的身體承受不住,就會出現一些病變。
聽完這些,明明媽臉色驟變,指著病床上的張大志:“你……你太惡毒了!”
她還想多罵幾句,可面對著親生骨肉的軀殼,到底還是無法說出惡毒的話。
明明媽轉而詢問桑非晚:“主播,現在該怎麼辦?我兒子在哪裡?我要怎麼救他?”
桑非晚道:“借壽要近距離接觸過,才能實行。既然你兒子這段時間一直在住院,那借壽之人肯定也在醫院裡。”
在同一家醫院,又是命在旦夕的老年人,應該不難找。
“主播,我立馬打電話喊我丈夫回來,我們去調監控,一查到底!但查了之後呢?我該怎麼把我兒子給換回來?”
找到不難,難的是如何換回來。
辟邪符,也只能壓制邪氣,但是沒辦法逆轉。
所以,想要救人,還是得桑非晚親自出面。
不過她現在人在東市,明天一早又要開始拍攝。而明明媽他們在京市附近,兩地相差有些遠……
或者找別人代勞?
樹妖們倒是很願意給桑非晚效勞,可就怕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俞北冥倒是靠譜,只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京市。
想到這裡,她給俞北冥發了個訊息:【你今天還在京市嗎?】
俞北冥的訊息幾乎是秒回:【在。】
【是需要我代你處理下明明媽那邊的事情嗎?沒問題。】
桑非晚:“……”
桑非晚:【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了?】
俞北冥:【我在看你直播。】
桑非晚:【我今晚是免費算卦,你出外差也不好再收錢。】
其他時候,桑非晚出差,事主多少都會給些車馬費。如果有這些額外費用,她倒是不介意讓俞北冥賺。畢竟他比自己可窮多了。
俞北冥倒是不太在意:【無妨,就當積德行善了。】
和桑非晚說完之後,俞北冥立馬就準備動身去處理明明小朋友的事情。
一轉身,他就看到丘大師又在那裡嘀嘀咕咕的:“還積德行善?你這幾百年來修的功德還不夠多嗎?差這一星半點?師尊您好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