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俞山主為什麼沒出來,有沒有辦法把俞山主給救出來?”
張雪雪十分著急,對著鏡子又拍又喊,直到白俊說了句,“別拍碎了,不然就真出不來了。”
她才停下了拍擊的動作。
桑非晚努力的讓自己冷靜,可藏在袖子下的手,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鏡外一小會兒,鏡內已過了好半天。
俞北冥是否還安全?萬一……
她急忙默唸一句清心咒,讓混亂的思緒再度歸於平靜。
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慌張。
如果連她也亂了陣腳,那困在鏡子裡的俞北冥又該怎麼辦呢?
老丘,對,老丘!
老丘是他的徒弟,也許會和他產生特別的聯絡,能知道他的生死!
與此同時,正在吃夜宵的老丘,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連美味的油怕辣子面都吃不出味道來。
突然間,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鎏金螢石。
原本熠熠生輝的螢石,此刻卻變得暗淡無光。
老丘臉色大變,丟下筷子就衝了出去,連鄭蘭心在後面的呼喊都顧不得回應。
剛出絳月山莊大門口,迎面就遇到了趕回來的桑非晚。
老丘焦急地質問:“我師父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辦事了嗎?人呢?”
說話間,他慌里慌張地掏出了鎏金螢石:“這是我師父給我保命法寶,可現在這法寶的光澤暗了,那就說明我師父性命垂危!”
鎏金螢石在修仙界有時候也會被做成命石。主人在,則命石永遠光芒閃爍。若主人亡,則命石碎裂。
外界一個小時,鏡中世界又已過去了一天一夜。
俞北冥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只見整個鏡中世界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從前哪怕是虛假的幻影,可還有碧海藍天。
但此刻入目所見,天和地都彷彿被黃沙染透,只餘灰濛濛的一片,完全就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這是……鏡中世界最初的模樣?
當年的蛟帝,便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這一方天地,於是建立了妖怪世界。
可當他被消滅之後,那一方天地也就自然坍塌了,一切又恢復了最初的混沌模樣。
而俞北冥在桑非晚離開之後,立刻就到了結界處,修補好了最後一個裂縫。
可修補裂縫,就必須要經過困仙陣中。因此,結界修好之後,他沒辦法立刻撤出。
困仙陣有鏡中的靈氣,後來就被蛟帝借用成陣,力量強大。
俞北冥起初還想用強力突破,可很快陣中出現了幻境。
他看到一個面容絕美的黑衣女子拼盡全力誕下了一個嬰孩,鮮紅的血液在她的身下匯成了河流。
她望著懷中的孩子,既愛又恨,眼神複雜。
剎那間,俞北冥神思混沌,忘記了自己身處鏡中世界,也忘記了外面還有人在等他回來,他只知道自己就是那黑衣女人懷中的孩子。
耳中傳來了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叮嚀:
“我落得今時今日的地步,全是因為那個男人——顧輕塵!你記住他,他害了你的母親,害了我們的全族。你要記住,替母親報仇!”
隨之,女人含恨而死,但她的恨卻伴隨著她的靈力一同過繼給了這個新生的嬰孩。
一出生,他就註定是強者,也揹負了上一代人的仇恨。
他從小跟著殘餘的族人東躲西藏,如過街老鼠。
後來,為了躲避追殺,他們躲到了極北苦寒之地,在荒無人煙的雪原得以苟延殘喘。
那裡是真的冷啊,腳下是萬年不化的冰雪,冷得連呼吸都是痛。
可即便在那樣的環境下,他也還要日復一日的苦修。
因為他是全族的希望,是帶著母親仇恨而生的人!
他拼命的努力,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
起初的十年,他過得無比艱辛,很多次熬不下去的時候,他趴在冰天雪地裡,任由大雪將他覆蓋。
他想著:要是就這樣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受苦,不用被仇恨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被族中長輩們從雪地裡給拖了出來。
“你居然在雪地裡偷懶睡覺?你是我們的少主,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將來要帶領我們全族走出這苦寒之地,你怎麼能偷懶!”
“少主,你母親的仇恨你忘了嗎?你的仇人——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