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冥小懲大戒之後,並沒有大開殺戒,帶著黑貓往住院部而去。
住院大樓裡,陰氣森森,漆黑一片。
樓梯間的牆灰大片大片地剝落,十分破敗。空氣裡,到處充盈著濃重的黴味。
俞北冥一層層地走過,想要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羈留不去的魂魄?是誰把他們困在這裡?
只有找到原因,對症下藥才能解決這裡的問題。
二樓的病房,空蕩蕩,除了幾個意識不清的鬼魂在裡面飄來飄去之外,並無其他特別。
三樓的病房也是類似,只是當他走到322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察覺到門裡似乎有人。
俞北冥停腳步轉頭,漆黑的眸光向裡面望去,透過門上的玻璃視窗,他看到322病房裡只有幾張破敗的床板,此外再無其他。
可剛才為什麼會察覺到異樣呢?甚至那感覺讓他有些熟悉?可明明,322病房裡連個鬼魂都沒有。
難道,是錯覺?
他轉了身繼續往前走,黑貓高高地豎著尾巴,喵喵叫地跟在他身後。
踩著滿是塵埃的樓梯,他又來到了四樓。
剛踏上四樓,耳邊就傳來土味十足的鄉村音樂,歡快的歌聲夾雜著滋滋啦啦的聲音,聽得人十分不舒服。
音樂聲是從433病房裡傳來的,病房的門沒關,因此他一走過去就看到八個穿著病號服的鬼魂跟著音樂的節奏在跳舞,只是笨手笨腳的,舞姿怪異。
站在鬼魂前面領舞者,居然是柳樹妖。
正好一曲跳完,柳樹妖掐著腰十分生氣地嚷著: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兒?跳得有氣無力的!廣場舞的精神就在於精氣神兒,重新再跳!這什麼破手機,音質這麼差,歌曲又少!”
那幾個鬼魂被她訓斥的,耷拉著腦袋,不知所措,可憐兮兮。
柳樹妖還準備再來一遍,一抬頭突然看到了俞北冥。
她又驚又喜,也顧不得跳舞了,急忙跑過來問:
“俞山主真想不到在這裡能遇見您啊!真是太好了!對了,是不是大仙叫你來救我的?大仙人呢?”
柳樹妖把頭探出病房,看了又看,也沒看到桑非晚的蹤影。
俞北冥說:“晚晚沒和我一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柳樹妖道:“我半夜在外面溜達,溜達到籃球館附近的時候,發現這裡陰氣很重就過來瞅瞅,沒想到一不留神兒被裡面的陰氣給吸了進來。”
“進來之後我就發現這裡完全變了個樣子,到處都是鬼魂,飄來飄去的。我想出去,但是這裡好像被設了什麼結界似的,我用了各種辦法,比如從圍牆跳出去。每次跳出去後,就回到這個大樓的五樓,根本沒辦法出去。我又想是不是等到白天就好了?結果這裡居然沒有白天,一直是黑夜!出不去,真的是出不去啊!”
“所以你就帶著鬼魂們跳舞?既來之則安之?”俞北冥對柳樹妖有點無語,這得心大成什麼樣子?
柳樹妖理所當然地說:“反正出不去,閒著也是閒著,活動活動筋骨嘛!對了,這裡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那麼古怪?”
俞北冥道:“這裡的每一個鬼魂都是帶著怨氣而死,因為怨氣和執念,他們被困在這裡不得超生。再加上這裡藏著一種特殊的氣場,無形中放大了這種怨氣。讓進入這裡的人無法離開,久而久之也會變成這裡的冤魂。”
柳樹妖忙問:“俞山主,那你有辦法出去嗎?”
“只要把冤魂都超度了,沒有怨氣支撐,就能出去。”俞北冥頓了頓,突然問柳樹妖,“你進來這裡多久了?”
柳樹妖拿著老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應該超過24個小時了。這裡一直都是黑夜,我的手機在裡面完全失靈,時間都沒法看。”
“我開始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來在五樓發現了一部舊手機,雖然沒有訊號,但是裡面有計時器,還存了幾首老歌。”
“從我撿到手機到現在,我就一直計算著時間。實在閒的無聊了,我就招呼了幾個鬼魂陪我跳舞。沒辦法,廣場舞的精髓就是要人多,大傢伙一塊跳才有意思。一個人跳,太傻了。”
說得好像跟鬼跳就不傻似的。
俞北冥垂眸深思:“所以,晚晚應該早就發現你失蹤了。以她的脾氣,不會放任你不管。白天籃球館都是正常的,只有到了子時之後,才會出問題。”
“我剛才進來之前,看到晚晚回賓館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