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追查之下,周湖才發現妻子把錢拿去打賞網上的男主播了。
她還加了幾個小白臉的微信,天天撩騷,聊天內容更是不堪入目。
周湖氣急敗壞地讓妻子還錢,兩人從吵吵鬧鬧發展到了動手打架。
生病的老媽聽到動靜趕忙過來拉架,卻被兒媳推了一把:“都怪你這老東西,要不是你非要來城裡看病,我們也不會吵架!”
老人本就有病,這麼一推之下,很快人就沒了。
周湖自小和媽媽相依為命,一直想著長大後好好孝順媽媽,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可現實實在太殘酷,他庸庸碌碌也只能賺些小錢,還不開眼地娶了個不安分的惡婦,害死了至親。
從那之後,他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夢到母親坐他床邊哭泣:“兒啊,媽怨氣大,投不了胎,每天都在煎熬啊。兒啊,你要給媽報仇,用那女人的命來平息我的怨氣!兒啊,兒啊……”
他在母親一聲聲淒厲的呼喚中驚醒,轉頭就看到枕邊的女人正睡得香甜,還有陣陣鼾聲傳來。
男人在黑暗裡盯著她看了許久許久。
直到天亮的時候,女人一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用猩紅的眼睛瞪著自己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麼瞪著我?”
“你害死了我媽,你怎麼還能睡得踏實?”
“是你媽自己沒站穩摔跤,腦子裡的腫瘤破裂了才不治身亡的。這是意外,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要不是你,她就不會摔跤、不會死!那是我媽啊,我還沒讓她享一天福,你就害死了她!”
“我都說了,不管我的事啊!她都腫瘤晚期了,早點死了也少受點罪,解脫了!”
“你怎麼能一點悔過的心都沒呢?還說出這樣的話?”
“我又沒錯,我悔什麼啊?再說,你要不跟我吵,你媽能過來拉架嗎?你媽不過來拉架能摔倒嗎?我不就是在家無聊才和那幾個男人隨便聊聊,又沒有真的給你戴綠帽子。你自己沒本事,就知道衝我嚷嚷,真不是個男人!”
突然,周湖猛然撲過來,掐住女人的脖子:“你這個賤貨,勾搭男人害死我媽!你該死,該死!”
女人是真沒想到,平常懦弱,被自己吃得死死的男人,今天卻突然發了瘋。
“你瘋了,放……放手……”她拼命地掙扎著,卻怎麼都掙不開。
以往打架的時候,她都能輕鬆取勝,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什麼是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
“我媽怨氣太大,我也不得安寧!只有你死了,才能平息她的怨氣!賤人你去死,去死!”
夜風輕輕地吹來,吹涼了男人臉上的淚痕,他神情木然地對桑非晚說:
“我殺了她,然後呆呆地坐在出租房裡,從清晨一直坐到了天黑,才終於考慮好怎麼處理她的屍體。”
“我還不想死,所以我不能被警察抓到。”
“我是在肉類加工廠當工人,專門把一些不怎麼好的肉用重口味的調料醃製了,然後再做成肉串。當然也有好的肉,比如最近的新品鴕鳥肉。”
“鴕鳥體型大、脂肪少、顏色紅潤,切開後和人身上的肉很接近。”
“我就把她的肉一塊塊地分割好,然後利用職務的便利,混進鴕鳥肉裡。”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大塊大塊的肉,被送進自動串肉機裡,變成一串串的肉串,再撒上各種香料,包裝之後運往各個燒烤攤。”
這殘忍而血腥的過程,張雪雪聽著都皺起了眉頭:“yue~~我以後再也不吃肉串了!”
可那男人的神情卻越來越平靜,他平靜地說:
“已經一年多了,沒人發現她不見了。我們老家的親戚以為她跟我在城市享福。而我們在城裡的朋友少,也就只有房東偶爾問過我:‘怎麼好久沒見到你老婆了?’我告訴房東,我老婆回老家了。”
桑非晚淡淡地看著他——他本是個受害者,但此刻卻已淪為了殺人分屍的惡魔。
“就算你恨你妻子,你已經殺了她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害別人?”
男人原本平靜的神色,忽然就變得惶恐起來: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我媽還是纏著我啊!”
“她還是每晚都來到我的夢裡,坐在我的床邊哭,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我耳朵都炸了、哭得我渾身發毛!”
“我求她,我一直在求她。我說:‘媽你別纏著我了,我已經幫你殺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