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外,俞北冥聽到桑非晚紅豆鈴鐺的聲音,神色大變:“晚晚遇到危險了!”
“晚晚你快出夢境,快出來!”
接連呼喚了好幾聲,同時也催動現實中的紅豆鈴鐺,試圖喚回桑非晚。
可此刻桑非晚的身體一動不動,那一雙烏黑的黛眉深深地皺起,隔著眼簾能看到還能看到她的眼球在飛快的轉動。
俞北冥知道,她已經努力的想要從夢境裡掙扎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
“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得去夢境,把晚晚救回來!”
俞北冥說著,就準備元神出竅進入夢境。
恩舒急忙按住了他:“你進去也沒有用。肯定是哥哥的元神察覺到她的闖入,將她當成壞人,準備清除掉。你若是進入,也會面臨同樣的危險。”
俞北冥咬牙道:“我可以用元神自爆的方式把晚晚震出夢境!”
“你瘋了!”恩舒聞言大感意外,“你這是以命換命!”
“即便是以命換命,我也要保晚晚平安無事。你鬆開手,時間緊急,不能再耽誤了。”
“不用以命換命,我有辦法。我能感覺到你們兩個都是好人,你們想幫我,我自然也要幫你們。”
恩舒說著,將雙手捧在那團由於雪山神殘留的元神幻化出來的光球上。
“哥哥應該認識我的氣息,你們進入是侵入者,我的氣息進入也許能撫平哥哥不安的情緒。別怪我哥哥,祂是很溫柔的神,現在那個夢境中的祂並不是祂本來的性格。”
夢境裡,桑非晚還在拼命地奔跑,即便她身姿靈巧,奔跑得極快。又怎麼能跑得過雪崩的速度呢?
風在身後呼嘯,強大的氣流將她整個人都掀倒。
而雪崩,像巨浪一樣高高騰起,鋪天蓋地的要將她掩埋。
就在桑非晚以為自己會折損這裡時,周圍的一切忽然靜止了。
風停了,雪止了。
雪崩化成的巨浪,停滯在半空中,像張牙舞爪的怪獸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行動力。
雪山神忽然出現,他青衣長髮。
青衣是祂做趙星闌時穿的官服,在這一片雪白的世界,如同春天落下的一抹希望。
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也是純白如雪的顏色,卻沒有雪的寒冷,反而為祂增加了幾分溫柔的氣質。
琥珀色的雙眸緩緩的睜開,祂彷彿是從睡夢中剛剛甦醒了一般,空靈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疑惑:“我感應到了小花妖的氣息,是你嗎?”
祂的目光落在桑非晚身上,慢慢地透出了幾分失望。
“你不是她,不是她呀……”
在失望的呢喃聲中,祂化成一片風雪,消失於天地間。
“晚晚,能聽到嗎?快點回來吧!”
俞北冥的聲音混雜著鈴鐺的“鈴鈴”聲,傳入桑非晚的耳中。
“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夢,醒來吧,醒來吧!”桑非晚凝神靜心,不斷地給自己暗示。
在暗示的作用下,她的元神慢慢從夢境裡抽離出來,回到了現實世界。
“晚晚,你怎麼樣?還好嗎?”
桑非晚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俞北冥滿臉關切的神情。
接著又看到他身後的恩舒。
恩舒的神情看似平靜,但眼神裡透著幾分期待:“你真的進入到他的夢境裡了嗎?看到了什麼?”
從前,恩舒雖然守著哥哥僅剩的一抹元神,可她沒有編織夢境的能力,無法透過夢境看到真相。
桑非晚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渣:“我看到雪山神成神的過程,以及你們相處的幾千年,還有最後祂為了歷劫投胎為人後短暫的一生。當年的雪崩,也確實是祂親口降下的懲罰。”
過去的事情,恩舒都知道,她急切地詢問:“那我哥哥為什麼會消失?是不是因為他們——”
她指著不遠處的恩石:“因為他們不敬神明,毀了哥哥的神殿,讓哥哥失去了信仰之力?”
桑非晚搖頭:“民眾的信仰和香火之力固然對於神很重要,但並不足以讓一個神消失。事實上,在那些人出現之前,雪山神就已經存在了千萬年。”
“那是為什麼呢?”恩舒又問,“難道是因為哥哥降下了神罰,違背了天道?”
她冷哼一聲:“是他們背叛神明在先,沒有讓他們滅族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桑非晚依舊搖頭。
恩舒一愣:“不是嗎?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