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抬頭看著他,一臉鄙視:&ldo;你覺得我想是能玩善蹦躂的嗎,我這幾個月活動範圍絕對不超過醫院的五百米……&rdo;&ldo;難怪你連俄語都沒懂。&rdo;他一臉鄙視,&ldo;五個月了,連基本的話都聽不懂,說你笨你還真得瑟上了。&rdo;&ldo;什麼什麼基本的話都聽不懂!你哪隻眼睛看到了!?&rdo;秦恬忿忿的。&ldo;昨天下午,那個護士求饒的時候,我說了動作快點,怎麼其他人動作都加快了,就你傻愣著?&rdo;&ldo;什麼時……&rdo;秦恬反應過來,大驚,&ldo;那個拿槍的泥猴兒就是你!?&rdo;海因茨挑眉。&ldo;嗷!那個,那個,那個威武的軍官……&rdo;秦恬立刻萎了,&ldo;我根本沒聽到你有說什麼。&rdo;&ldo;哼。&rdo;海因茨搖搖頭,他又往前晃悠了幾步,停下來,&ldo;算了,滾去幹活吧,跟你沒話講了。&rdo;秦恬如蒙大赦,二話不說往醫院病房區小跑而去。&ldo;喂!&rdo;海因茨吼了一嗓子,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秦恬剎車轉身,小心翼翼的看著他:&ldo;怎,怎麼了長官?&rdo;海因茨瞪著眼睛盯了她一會,百般不耐煩的做出揮蒼蠅的動作:&ldo;滾滾滾!&rdo;&ldo;哦……&rdo;秦恬再次一溜煙撒歡兒去。海因茨的休假截止到他休假期的第一天晚上,他作為老兵被派到城外負責指導新兵的防務工作,諸如安排火力點搭設炮臺什麼的。於是秦恬再一次見到他,是六月六日。諾曼底登陸日。確切的說,對當時的人來講,還有一個後世不那麼熟悉的卻讓現在的人蕩氣迴腸的代號:霸王行動,又叫做大君主作戰。這真是最長的一天。從廣播開始播報,到所有人都聚集起來聽戰況,再到播音人宣佈美英聯軍搶灘成功,接著評論中有關兩面夾擊的言論開始擴散,所有在場的德國人都沉默著。在蘇聯一國之力就把德國逼得步步後退的時候,盟國這樣強勢的從法國搶灘登陸,其意義不言而喻。他們不僅登陸了,他們還勝利了,德國僅有的一點優勢都蕩然無存。醫院中的氣氛彷彿德國已經戰敗,在場的從燒火兵到高階軍官都有高中以上學歷,都有三個月以上軍事教育,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現在他們的處境。有兩個護士直接在秦恬的背後痛哭失聲,然後跑了出去,其他人都沉默著,一直聽廣播聒噪著。而外面,白俄羅斯人即使壓抑著興奮,依然喜氣洋洋。即使沒有任何軍事素養,他們也明白一個腹背受敵的侵略者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秦恬在法國想到諾曼底的時候,總是會想象她在法國聽到這樣的訊息時,周圍的人會有多麼的歡欣鼓舞,可是世事難料,現在情況完全反了過來,她在德國人中聽到了這樣的訊息。廣播停止了,沉默依然覆蓋著醫院,幾個軍官強忍著焦躁的呵斥後,所有人默默的繼續工作。秦恬不知為什麼總有點不安的感覺,她推著小推車挨著手術室去拿需要消毒的手術盤,正慢慢走著,迎面走來一個面熟的護士,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狠狠的推了她一下!嘩啦啦,少個輪子的推車和秦恬一起倒在了地上,秦恬猝不及防,後腦上狠狠的撞了下,跌坐在地,她抬頭訝然的看著面容扭曲兩眼通紅的護士,護士擦了把眼淚,怒罵道:&ldo;得意吧!小女表子!你這全身散發著惡臭的法國人!&rdo;秦恬摸著後腦勺,她不知道有沒有腫,只覺得陣痛和暈乎感席捲而來,再加上那護士突如其來的怒罵,她幾乎氣的要笑出來,她想起身,可手上滿是滑溜溜的感覺,一瞧,跌落在地的手術刀在她手上割了老長一道口子,血潺潺的流,她竟然沒感到疼!&ldo;收回你說的話!&rdo;秦恬齜牙咧嘴,&ldo;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rdo;那護士彎下腰,伸手就往秦恬的衣服口袋掏,秦恬當然不能讓她得逞,不顧手上血流成河,抓住她的手腕就和她扭起來,嘴裡喊著:&ldo;放手!你他媽給我放手!瘋子,神經病!你要幹嘛?!&rdo;&ldo;嘿嘿嘿!你們幹嘛呢!?&rdo;一旁有一個拄著柺棍的傷員慢悠悠走過來,見狀阻止道,而旁邊,有兩個護士扶著一個斷腿的傷員也往這邊走,看樣子似乎剛想開口阻止。那護士有著德國女人特有的健壯,一身怪力,秦恬本來就犯暈,力不從心,很快那護士就壓制住秦恬,在她上衣口袋裡掏出她的紅十字工作證,裡面寫著她的國籍,翻開來朝四周展示,一邊咬牙切齒:&ldo;你們都被她騙了吧,什麼中國人,什麼紅十字會,這個法國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