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九四五年五月七日!&rdo;秦恬大叫,&ldo;那天你們無條件投降,然後九月二日!日本投降,戰爭結束!&rdo;海因茨又看了看樓下,他鬆開了秦恬的肩膀:&ldo;奧古也知道吧。&rdo;秦恬點點頭。&ldo;那他就一定活著。&rdo;海因茨忽然笑了,臉雖然髒兮兮的,但是笑容卻是秦恬見過的他所有笑容中最炫目的,&ldo;真好,沒多久了……該結束了。&rdo;說罷,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樓下的戰鬥還在繼續。&ldo;一九四五年是嗎,那可還有個冬天。&rdo;他又恢復了那副蛋疼的優雅狀,&ldo;跟奧古說,棉襖不錯,我借去穿穿,這兩天可一直當防彈衣用,雖然熱了點,但很實用。&rdo;秦恬沒說話,她緊緊盯著海因茨的手,她聽到樓下的德國兵已經在喊投降,而蘇軍的槍聲也在減弱。海因茨的手,正在掏腰間的手槍,他的機槍已經被掩埋在廢墟里了。&ldo;你只是個平民,記得多說法語。&rdo;海因茨拿起槍,淡淡的叮囑,&ldo;你還不至於笨到不明白吧。&rdo;秦恬還是盯著他手裡的槍,海因茨一笑,把槍扔給她:&ldo;以前那把呢?&rdo;原來他不是自殺,秦恬遲疑的拿起槍,愣神:&ldo;在箱子裡。&rdo;&ldo;好吧。&rdo;海因茨整了整破爛的軍裝,&ldo;我投降了。&rdo;&ldo;啊?&rdo;&ldo;俘虜我吧,偉大的中國姑娘。&rdo;海因茨一頓,忽然嘲笑,&ldo;你知道俄語的俘虜怎麼說嗎?&rdo;&ldo;……&rdo;秦恬沒有開啟安全栓,她舉起槍,瞄準海因茨。她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穿越以來從來都是她被海因茨用各種真槍假槍威脅,可是最終,到戰爭快結束時,卻是她舉槍對著海因茨。她走到海因茨前面,一手拉著他,一手舉槍對著他,緩緩下樓,下面蘇軍正舉槍對著投降的德國兵大聲呵斥,陡然看到本以為該死光的樓上忽然下來兩個人,都拿槍瞄了過來。秦恬立刻往前站了一點,雖然是俘虜海因茨的樣子,人卻拙劣的擋在他前面。秦恬抖著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那些蘇聯士兵,她覺得自己眼睛模糊了。&ldo;別哭了。&rdo;海因茨低聲道,語氣冰冷,&ldo;你想被識破嗎!?&rdo;秦恬使勁眨眨眼,她這才發現臉上的灰塵早就和眼淚一起混成了泥水粘一起,讓她的表情都僵硬了。她口齒不清的叫出了俄語的俘虜,那是她為數不多的知道的俄語詞彙,剛喊出來,看清形勢的蘇聯士兵立刻有兩個上前,接手了海因茨。海因茨被粗暴的拉上前,一個士兵狠狠的踢了他膝蓋一腳,另一個則拿槍托重重的擊向他背部。海因茨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又咬著牙起身,和其他幾個德軍一起跪在了地上,他雙手舉起,表情隱忍。秦恬扔下牆,呆呆的看著海因茨,她覺得自己胸中在翻騰,呼吸不暢,全身都顫抖起來。沒人理她,所有人都在忙碌,很快海因茨幾個就被推推攘攘的趕出屋子,向別處列隊而去,海因茨和其他人一樣,都一言不發,走前,他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一個蘇軍女戰士被人帶了進來,徑直走向她,她表情溫和,微笑的說了句什麼,秦恬沒聽清,只是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刺殺東歐的歌舞,一向是很有名的,無論是蘇聯,還是那一堆xxx斯坦,一個習慣了嚴冬的民族,向來都會一火熱與快樂其名。秦恬看過一些二戰時期的蘇聯電影,對他們的能歌善舞印象極深,雖然在戰地醫院的時候一些輕傷的德國士兵閒極無聊時也會跳舞尋樂,但是絕對不像蘇聯士兵這樣。休息時他們圍著火堆,聊天唱歌,很快就會有一個士兵拿出手風琴伴奏,然後不等秦恬暗自數到五,就會有一些士兵按耐不住繞著篝火跳起舞來,然後很快,一個又一個士兵加入進來,然後一大群人打著呼哨,歡叫,大聲唱歌,邊跳邊喝酒,繞著篝火興奮的跳舞。他們的舞蹈動作非常輕快豪邁,手腳齊上,時不時做出一些衝鋒,打馬,拍手拍腳,以及一些後來常會出現在街舞表演中的動作,有時候一些人還會一起跳起來凌空轉一圈再落地,有很多動作還伴著清越的呼哨,當有一個人跳出一段非常出色的舞蹈時,其他人就會在旁邊圍成一圈拍著手吹哨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