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額呵呵。&rdo;秦恬笑得要多勉強有多勉強,可是在士兵走後,她卻不知怎麼的,笑的越來越開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蔓延上心頭,彷彿是釋然,又似乎很期待。奧古斯汀,我們是不是,越來越近了呢。要塞路上漸漸的可以看到一些破敗的村莊,不知道是天氣原因還是技術原因,列車開的並不快,不像以前秦恬坐火車時外面的景物全都刷刷刷的往後飛,她可以看到一些被雪覆蓋的田野和小農屋,只是一直沒見到人,不知道是不是遠遠見到火車就躲開了。乾枯的樹不時掠過窗臺,秦恬出神的數著樹,發現火車漸漸慢了下來,外面傳來叫喊聲,火車竟然停了,很快,又傳來一聲轟鳴,迎面有一輛列車駛來,兩輛車交錯而過。那車開的很慢,剛開過來時還能看到車上站著的德軍士兵,他們穿著皮大眼漠然的審視著這邊,這車有很多車廂是開放式的,四面漏風,路過時,還能看到裡面熙熙攘攘坐著或躺著的人。身邊的門開了,剛才送食物計程車兵悄悄走進來,把槍放在手邊,一本正經的站在門口,目不斜視。秦恬看了他兩眼,繼續眯起眼睛看那幾列奇怪的車廂,很多人躺在門口,很多人坐在裡面,感覺很奇怪。半晌沒聽到動靜,秦恬忍不住問:&ldo;怎麼,來監視我?&rdo;&ldo;不,每一節車廂都應該有警戒,剛才我們都以為這節車廂沒人,是我們的失誤,我是負責警戒這列車廂的。&rdo;士兵眼睛看著天花板大聲道。&ldo;好吧好吧,&rdo;秦恬無語,&ldo;那些是什麼人?傷員?&rdo;&ldo;不,是俘虜。&rdo;士兵也看了兩眼,馬上收回視線,有點厭惡的說,&ldo;他們用自己戰友的屍體擋風,女士。&rdo;&ldo;啊?&rdo;秦恬訝然,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又仔細看看,覺得越看越像,可終究不敢確定,等整輛車路過,她還在反覆的看,只是已經從不確定變成了心寒。用戰友的屍體擋風,是個有良知的人誰會願意這麼幹,要不是逼不得已誰會這麼做?該從道義上指責那些蘇軍俘虜嗎?可沒有經歷過天寒地凍坐火車的人又有什麼權利去指責呢,誰敢保證自己到時候不會想出更兇殘的辦法?她能做的,只有瞪大眼睛看。火車漸漸移動了。&ldo;媞安夫人。&rdo;&ldo;叫我媞安,或者媞安小姐,別叫夫人。&rdo;秦恬收回視線,受不了的道,&ldo;我還沒結婚。&rdo;&ldo;那麼,媞安小姐,等會路過佈列斯特要塞後,我們就直接進入白俄羅斯了,這個路段經常遭受突然襲擊,希望您不要放鬆警惕,請相信我會保護您的。&rdo;&ldo;什麼?剛才你的上司不是說已經進入……&rdo;&ldo;本來開一晚上確實該到了,可事實上我們晚上走走停停,並沒行進多少。&rdo;&ldo;你們不是去增援嗎,不是很急嗎?&rdo;&ldo;但有些路段被游擊隊毀壞了,我們不得不不斷繞路和等待修繕……啊,到了,這就是佈列斯特要塞。&rdo;士兵很是激動的道。火車並沒有停的趨勢,而是直接拉著汽笛往前一直開,秦恬只看到一個紅色的雄偉建築,充滿蘇聯風格,雖然表面被損毀的厲害,但不難看出曾經的莊嚴,這個要塞並不大,很快就路過了,秦恬往後看了兩眼便不再多看,倒是士兵湊過來往後望了許久。&ldo;你很喜歡這要塞?&rdo;秦恬好奇。&ldo;您不知道嗎?&rdo;終於看不到了,士兵意猶未盡的回頭,年輕的臉上滿是激動和驕傲,&ldo;這兒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rdo;&ldo;什麼一切開始……&rdo;&ldo;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我們在這兒開始了和布林什維克的戰爭!他們在邊界虎視眈眈太久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我的叔叔就是參與佈列斯特要塞戰役的一員!&rdo;秦恬瞪大眼睛:&ldo;什麼!?這兒就是東線戰場的?!&rdo;士兵撓撓腦袋:&ldo;也可以這麼說。&rdo;&ldo;到底是怎麼開始的?&rdo;秦恬心潮澎湃,就是在這兒德國邁出了他們最狂妄和錯誤的一步!歷史書上的說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xx年x月x日,希特勒撕毀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悍然發動對蘇戰爭baba……一句話,和一幢建築,那差別是巨大的,文字可以修改,可建築卻是活的歷史,這感覺就好像和奧古一起在資料館看到南京大屠殺的資料,在家中聽希特勒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