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讓人心寒的時代!人性的光輝只有斯皮爾伯格看得到!皮比諾真是一個太乖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處境尷尬,所以本能的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平時他幾乎不說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洗澡,吃飯,看書,一切都安靜的像是經過特工訓練,他甚至從來沒問過自己的父母在哪,雖然即使他問了,秦家也沒人知道。如果他的父母在,是不是會心痛於孩子這樣的成長呢。就好比秦恬,她的成長,顯然不是秦父願意見到的。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個禮拜,風平浪靜,一家子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外面豐盛越來越緊,後來幾天甚至白天晚上的讓小孩躲在房間裡,他們誰有空就去送飯送水。一天,秦恬剛送完吃的從樓上下來,秦母就著急的找她:&ldo;阿恬!那個德國軍官又來了!&rdo;&ldo;哪個?&rdo;&ldo;給你槍的那個。&rdo;該死!要麼不來,要麼不該來的時候來,秦恬翻了個白眼,整理了下衣服,連忙跑到餐廳去,卻見海因茨正和另外兩個黑色制服的軍官用餐,看到她,眼神都沒給個。很好,裝不認識什麼的她最擅長了。秦恬很淡定的上酒,上菜,上湯,她動作很利落,上完菜就走,絕不多停留一秒,這樣也就和所有他們可能談論到的機密絕緣了。似乎是秦恬異國的相貌讓這幾個軍官感到輕鬆,至少不是在法國餐廳眾多敵國人的注視下進餐,所以談話也相對大聲了一點,當然,依然是在遠處的秦恬聽不到的音量範圍內。三人吃的很快,走時還給秦恬留了小費,秦恬拿著多出來的五法郎,決定買點糖和家裡某怨念的小孩分吃了。可一小時後,海因茨又轉了回來,他直接問秦恬:&ldo;做壞事兒沒?&rdo;&ldo;啊?&rdo;秦恬真切的茫然著。海因茨掃視了她一下,應該沒看出什麼差池,哼了一聲道:&ldo;剛才那兩個軍官看到了沒?&rdo;&ldo;恩。&rdo;這麼倆大活人誰看不到啊……&ldo;他們職位都比我高。&rdo;&ldo;哦。&rdo;&ldo;他們專門負責監視巴黎駐守軍官作風問題。&rdo;&ldo;……哦。&rdo;&ldo;過兩天,奧古就要回來了。&rdo;&ldo;……哦。&rdo;&ldo;懂沒?&rdo;&ldo;恩。&rdo;&ldo;很好。&rdo;他笑了笑,&ldo;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rdo;&ldo;……您還有事嗎,長官?&rdo;&ldo;我很忙,走了。&rdo;&ldo;您老慢走,不送!&rdo;看軍官瀟灑的開車走了,秦恬大嘆氣,轉身擦桌子,擦一下念一句:&ldo;關我毛事!關我毛事!關我毛事!&rdo;besa晚上,全家開了個小會,燈光幽幽,小桌中間還有一盤兒春捲,只是誰都沒胃口。&ldo;我去打聽過了,很多猶太人都逃到鄉下去了,但就在前兩天德國人不知怎麼的把那些出路都堵了,看來是有人告密,現在一般都打聽不到他們的下落。&rdo;秦父小聲說,&ldo;皮比諾要送出去,有點難度。&rdo;&ldo;老康倒是說了可以讓孩子躲他家去,至少他那沒那麼多人來往,但我想想,他自己有時候都不大回去,平時吃都在店裡,孩子在他家豈不是要餓著。&rdo;秦母也愁,&ldo;要是突然就老跑回去了,反而惹人懷疑。&rdo;秦恬沉默。秦母以為她還在鬱悶,摸著她的手柔聲道:&ldo;阿恬啊,別怪你爸爸,一家人就該同進退,咱這一家子,求的就是個活的問心無愧,你爸爸這麼決定,媽媽也是贊成的,我知道你在德國不容易,但是苦都是別人給吃的,自己卻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良心,懂麼?&rdo;&ldo;我懂,我都懂。&rdo;秦恬胡亂的點頭,她何嘗不明白,只是現實和理想太殘酷罷了,&ldo;那麼,還有什麼可信的人可送嗎?&rdo;&ldo;沒有了,你爸爸手下的夥計還有丁小妹他們幾個服務員都不知道,咱們家雖然不跟人結仇,但又能交多少生死朋友。&rdo;&ldo;哎,愁!&rdo;秦恬抓了抓頭髮。&ldo;前兩天我打聽的時候,聽到個訊息。&rdo;秦父忽然低聲道,&ldo;德國人在郊區建集中營。&rdo;&ldo;那前陣子被抓的那些猶太人……&rdo;&ldo;都被送到的德國本土或者沿途修建的集中營裡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