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看著窗外的街景,默默回憶著自己在柏林住的地方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停了。&ldo;到了。&rdo;海因茨簡短的說了一聲,兩人下了車,秦恬正伸手要給自己開門,奧古斯汀先給她拉開了,看著秦恬還僵硬的伸著的手,他微笑:&ldo;淑女是會等紳士來開門的。&rdo;你紳不紳士我不予置評,反正我絕對不是淑女就是了……一輩子打的沒讓人幫忙開過門的秦同學默默的下了車,轉身要去拿自己的行李箱。&ldo;等等,把該看的看了先。&rdo;秦恬只能縮回手,回頭看眼前的建築。雄偉而低調的歐式建築,國家檔案館。果然是個專門用來&ldo;知道太多&rdo;的地方,秦恬心裡感嘆,門口沒有人,她直接跟著兩人走了進去,裡面的裝飾並不是很華麗,就像很普通的辦公場所,簡單的大廳和樓道。偶爾有幾個工作人員路過,都是一些中年男女,裡面除了腳步聲,沒有了別的聲音,極度的安靜。三人從最深處的一個小樓梯走到二樓,一箇中年男子迎上來,和海因茨低聲的說著什麼,兩人似乎認識,那中年男子的態度很是恭敬,海因茨一貫裝逼的冷酷樣,用大拇指指指後面奧古斯汀和秦恬兩人,中年男子又說了兩句,引著三人往裡面走去。二樓乾脆沒人走來走去,一個一個門緊閉著,顯然裡面放著很多檔案,走過長長的樓道,中年男子開啟了一扇門,一股油墨味迎面而來,還帶著陽光的氣息。房間很大,正對著夕陽,光線充足,房間裡紅彤彤一片,一箱一箱的檔案整齊的排著,最裡面有一張圓桌,邊上有四張椅子,桌上疊著兩堆資料,和兩杯水,還冒著熱氣。離得近了,秦恬才聽到中年男子有些侷促的說:&ldo;剛剛有人在整理,我讓他們幹別的去了,儘量還是不要撞上的好。&rdo;海因茨點點頭,指指桌上。中年男子連忙點頭:&ldo;我馬上收拾掉,請問要咖啡還是……&rdo;&ldo;咖啡。&rdo;海因茨都沒問別人的意思。其實秦恬很想要水……但她不敢說……&ldo;給女士來一杯水。&rdo;奧古斯汀突然道,他微笑的看看秦恬,&ldo;你表情太明顯了。&rdo;秦恬吐吐舌頭,看得出我想要水,怎麼能看不出我壓根不想來呢。中年男子離開了,秦恬跟著兩人走到桌邊坐下。&ldo;怎麼樣?&rdo;奧古斯汀問。&ldo;馬上就要入館,時間管夠,據說並不是很多。&rdo;海因茨搖晃著椅子,曬著太陽。&ldo;確實不是很多。&rdo;奧古斯汀點點頭,他看著秦恬,忽然道,&ldo;恬,等會看到的東西,你可能無法接受。&rdo;&ldo;……&rdo;秦恬木然的表情。&ldo;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rdo;&ldo;……&rdo;秦恬的疑惑快爆發了。他沉默了一會,又遲疑的問道:&ldo;你,以後會,回……去中國嗎?&rdo;不待秦恬反應,那中年男子敲敲門進來了,腋下夾著厚厚一疊紙袋,手裡的托盤託著兩杯咖啡一杯水。他把托盤放在桌上,恭敬的把資料放在奧古斯汀面前,輕聲道:&ldo;整理過了,都在這兒。&rdo;&ldo;謝謝。&rdo;奧古斯汀倨傲的點點頭,揮手。中年男子出去了,還帶上了門。奧古斯汀開始拆紙包,秦恬發現,他的手似乎有些顫抖,越拆,越抖得厲害,連海因茨都感到奇怪:&ldo;奧古,你抖什麼?&rdo;&ldo;呼,沒什麼。&rdo;奧古斯汀勉強的微笑了一下,終於拆開了紙包,拿出一疊資料。秦恬還是對看這些所謂的&ldo;絕密&rdo;很牴觸,儘量不往他們那兒瞟。可是奧古斯汀卻把那些資料全部推到了她面前,輕聲道:&ldo;本來這些資料一直放在這,聽說即將作為絕密檔案封存入館,我希望,你能趁此機會先看一下。&rdo;秦恬沒辦法了,來都來這了,再說不看就太矯情了,她喝了口水,看看奧古斯汀溫和的眼神,又看看海因茨……他背光,看不清表情,只能低頭看起了資料。最上面是一張薄薄的紙,德國當時最普遍的白色公文紙,上面用德語寫了一個短短的報告,第一個詞語就是:元首。秦恬心一跳,她倏地抬頭看看那兩人,奧古斯汀盯著自己,海因茨則百無聊賴的捧著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