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微笑:&ldo;因為我們早就知道啊。&rdo;&ldo;啊?&rdo;秦恬驚訝的抬起頭。&ldo;長這麼大還跟小孩子一樣不會自己整理東西,你的箱子擺那麼久都不會自己整……你說說,那把槍是怎麼回事?你阿爸好歹也有點見識,那槍,滿大街的德國警察帶著,怎麼我們家阿恬也有呢?&rdo;&ldo;……&rdo;&ldo;阿恬,你也長大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不對?&rdo;&ldo;恩。&rdo;&ldo;那麼,我們相信你。&rdo;秦恬低下頭,什麼都說不出來。無論家中多麼溫馨,開著飯館終究不會輕鬆,秦恬的到來只是給父母減少了一個服務員的薪水,即使她是個複合型人才,甚至因為這是中餐館,她偶爾還能掌勺做兩隻別具風味的小菜。可是終究有許多活兒要幹,而且因為巴黎現在的特殊情況,慶功的德國軍官和醉生夢死自欺欺人的法國上層總是有很多宴會要開,注重美食和麵子的主辦者自然是最肥美的羔羊,福氣樓算是法國現有的少數幾家中式餐廳中頂尖的,一些大型的宴會或者沙龍大多是邀請福氣樓的主廚。秦父自然是手藝最好的,可是他要管理餐廳打點生意,所以一般外派的都是二把手康叔,他一直都乾得很好。康叔五十五歲了,長得卻像六十五歲,他是父親的戰友,兩人一起當華工,所以也可以算是工友。康叔一戰時因為秦父的間接關係受了傷,從此無法有後,而秦父愧疚的不行,一直接濟他,後來開了餐館,擅長川菜的康叔也加盟了餐館,中國南方東西部兩大菜系強強聯合,福氣樓蒸蒸日上。只是經歷了冬天後,開春時康叔的關節炎總沒好,秦父外派了幾次後,有點吃不消,兩老就這麼輪流替換著,畢竟他們不去不行,可是幫工的小夥子不機靈,幫不上大忙,宴會做菜各種事情總是要他們親力親為,要不是秦恬回來了,他們已經在考慮挖另外一家中餐館的牆角了,花點錢沒關係,總比拖垮了二老身體好。雖然秦恬回來了宴會邀請還是得二老出馬去做菜,可是好歹其他事情不用他們操心了,只要專心站著掌勺,交接,安排菜,酬勞甚至擺盤等全都秦恬負責了。雖說下午奧古斯汀的離開讓秦恬頗為失落,但是晚上的宴會還是得工作,這次的工作算是輕鬆的,主辦者願意負責材料的採買,這樣就省了跑供貨商訂菜的麻煩,但是同樣,這種情況下就必須聽主辦者的,比如別人點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而不像一些自己買材料的宴會,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一些簡單並且事宜宴會的中式小點心。&ldo;類個肥佬作孽哦,居然還點名要佛跳牆,他怎麼不點滿漢全席撒,我們又不是做不出來,一下午燉什麼佛跳牆哦!材料都買不齊!&rdo;一上午時間主辦者的管家已經來跑了好幾趟,顯然主辦者很緊張這次宴會,食物增增減減改改換換把康叔愁得頭髮都白了,而下午秦恬跟著康叔出門前他還在嘮嘮叨叨。&ldo;阿恬啊,東西都拿齊了?&rdo;&ldo;恩!&rdo;秦恬熟門熟路的提著裝特製調料的布包,背上揹著大鐵鍋,鐵鍋裡裝著康叔用慣的菜鏟和用具,有點略重,所以她得彎著腰……路過一個櫥窗時她藉著餘光看了看,感覺一隻忍者神龜路過了……這一次的工作地點在一個公園裡,位於第八區的蒙梭公園,秦恬不知道蒙梭公園,對於法國她所知的僅處於天朝人民的平均水平,雖然這段時間有點增長,但是戰時就是不一樣,她和奧古斯汀出去頂多找個咖啡館聊聊天,反正這麼久了,她沒去過盧浮宮,沒見過凱旋門,也沒瞅見埃菲爾……暴殄天物啊!人家出國十五天十國遊都把能見的都見了,她在巴黎一個月啥都沒瞅見,就跟塞納河對視了!第七區第八區聽聽似乎相鄰,但其實有點略遠,隔著一條塞納河,還都是略大的區,他們得坐地鐵去。其實秦恬很想坐坐電影中出現的那種歐洲有軌電車,可是問了才知道,巴黎竟然在三年前取締了有軌列車,原因給新出現的交通工具‐‐汽車,讓出道路,而之所以她問這問題沒人懷疑,因為她三六年去的德國。秦恬結合現在自己的年齡,掐時間算了算,偶買噶,可憐的小孩,她離家的時候才多大呀!兩人走到地鐵站,地鐵站人並不是很多,那時候巴黎的地鐵並不像現在秦恬見過的那樣長的那麼像終結者,而是非常普通的電車一樣,邊緣還有雕花,顯然開的並不是風馳電掣的那種,玻璃窗裡面紳士淑女們談笑或是看報,一副太平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