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琳也緊張了:&ldo;什,什麼?這麼危險?&rdo;桑埃託沒回答卡瑟琳,埋怨秦恬:&ldo;恬,你看到外面景象的,你也不攔著。&rdo;秦恬無辜道:&ldo;我那時候在照顧人,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rdo;此時都快夜裡九點,那兩人還沒回來,三人頓時陷入愁苦境地,又不敢讓桑塔嬸嬸知道,她此時全身心都掛在那個受傷的年輕人身上,而那些波蘭傷員更是噓寒問暖,像是對待一個民族英雄。沒錯,某種方面講,確實是一個民族英雄。&ldo;幫,幫幫我……&rdo;年輕人忽然呻吟道,&ldo;學校,他們往學校去了!&rdo;&ldo;你要說什麼?&rdo;桑塔嬸嬸湊近了問。&ldo;我們的教授,組織者,都在那兒,咳咳,整理……必須告訴他們,抄近道……德國人正在往那個方向去,沿途都有反抗軍,他們沒那麼快到……&rdo;&ldo;要通知他們快撤退嗎?&rdo;桑塔嬸嬸明白了,卻猶豫了,她很想看向身後三個健全的孩子,但是她也明白,那三人都是留學生,沒有道理讓他們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出頭。桑埃託沉默了,他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得自己出動,想想外面的情況,微微沉吟一下:&ldo;你的意思,是不是走銀橡葉路?&rdo;年輕人吃力的點頭:&ldo;對,那兒,那兒看起來被埋了,其實,其實還能走,抄近道……求求你……那兒是全華沙……全波蘭知識的結晶……不能,不能讓德國人毀了……&rdo;&ldo;哎。&rdo;桑埃託點點頭,嘆口氣,握了握手裡破舊的獵槍,&ldo;我這就去,你們……你們小心點……&rdo;&ldo;你才要小心!&rdo;秦恬道,&ldo;過去要多久?我們等你。&rdo;&ldo;大概十五分鐘……如果德國人走的是瑟林大道,那麼半個小時都到不了,那兒是伏擊最多的,亂成一團。超過他們絕對沒有問題。&rdo;那年輕人回答。桑埃託不欲多說,他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了身份證明,拿著手電筒就跑了出去。剛一開地下室隱蔽的門,即使隔著地毯,也能聽到外面噼裡啪啦的槍聲。秦恬皺著眉,她並不是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什麼的,而是遇到這情況,她總會不由自主的難受。一個走了,兩個走了,什麼時候輪到她?如果白天的時候度日如年,現在有了牽掛,分秒都仿若一個世紀,熬了許久秦恬才發現,已經超過二十分鐘,這時候的桑埃託,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吧。又是十分鐘……再十分鐘……年輕人呆不住了,他的肩膀纏著繃帶,其餘部位都還完好,起身時雖然有點踉蹌,但是畢竟年輕,已經恢復了一部分體力:&ldo;我,我要去看看……&rdo;&ldo;孩子!太危險了,你還受著傷!&rdo;&ldo;我的戰友都死了,連那位朋友都不知情況,我不放心,即使是死,我也要看到那兒平安才行!&rdo;年輕人說著,掙扎著要往外走。&ldo;小夥子!我跟你去!&rdo;一個波蘭大叔站起來,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纏著年輕人。&ldo;路夫斯基,你的腳都腫成這樣了,別拖人後腿好不?!&rdo;一個手肘扭傷的中年人站起來道,&ldo;我去!我腿還行!&rdo;這麼一來,幾個受傷的波蘭傷員一言一語的搶起來。秦恬嘆口氣,這群人之所以一直在這兒不回去,不都是因為受的傷都不方便行動嘛,此時這樣子,讓人情何以堪,她看看卡瑟琳,卡瑟琳似乎也意識到這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只能自己站起來,嘆口氣道:&ldo;我可以去……但我不認識路。&rdo;年輕人猶豫了一下:&ldo;那就,麻煩你了。&rdo;他的表情有些悲壯,&ldo;我會用生命保護你!如果我在半路倒下了,而你看到了結果,無論他們安全與否,都請告訴上帝,他會轉達給我的!&rdo;&ldo;好。&rdo;秦恬默然,她覺得還是燒給這傢伙比較靠譜,二戰的人如果都這樣,上帝還不累死?其他人都覺得多說無益,卡瑟琳表情有點不自然,她乾澀的叮囑了幾句,就看著秦恬和年輕人走出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