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祭的心情似乎很好,說罷,拍拍阿狗,轉身離開。三人習慣性的跟上,被那三個立功的少年攔住,他們幾乎沒什麼商量,各自上前拉住了一個戰士。三人無奈的相互看了看,只好跟隨著自己的主人往別的方向走去。※※※第二天一大早,在一片鬧哄哄中,死亡之地開始充滿了生機。經過一晚上的觀察戰士們發現,其實那些少年並不是不會說話,只是語言能力實在太差,只會相對簡單的比劃,反正這些人沒什麼文化,也不需要高層次的探討,因此活到現在,也沒出現過太大的問題。奴隸們被勒令留在原地,少年們喜歡住在一起,所以他們把一些倉庫,防空洞開發出來變成了住的地方,裡面有破爛的棉絮等物,無論再多質量再好的布料衣服經過十四年的折磨也不會好看了,更何況是一些完全不懂得保養和珍惜的野獸。新誕生的三個奴隸不知道該幹什麼,他們也看到了別的奴隸,都是一些少男少女,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人努力,主人並不阻攔奴隸相互之間的溝通,因為語言交流並不存在,最後只剩下這三人湊做一堆,當然他們也有需要討論的。&ldo;隊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rdo;羅毅已經受不了了,他經過觀察才知道,原來奴隸不僅是主人的玩具和功勞的象徵,關鍵時刻還擔負著備用糧食的作用,昨晚幾個功勞大但不足以得到奴隸的少年分食了林子的屍體,那場面估計能讓他做一輩子噩夢。&ldo;這些孩子是被世界遺棄的人,他們沒有大人的教導,只能和野獸一樣的活著,齊祭自己也是孩子,當然無法領導他們正確的人生觀……&rdo;隊長還沒說完就被阿東打斷,&ldo;行了隊長,我們不是來當老師的,我想知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那個任務嗎,還是想辦法逃出去!?&rdo;&ldo;沒有衛星聯絡器我們根本出不去,那個牆二十四小時自動補充彈藥,我們無法穿越,目前只能先完成任務再想辦法了。&rdo;&ldo;完成任務?!我們能守著資料到死嗎?&rdo;阿東快崩潰了,&ldo;我要出去,我不想在這兒多呆一秒!&rdo;&ldo;阿東!如果你現在能想出什麼有建設性的事情讓自己做,我就跟你幹!&rdo;隊長低吼。阿東環視四周,空空蕩蕩的,那些少年們一到白天就出去滿城亂竄了,時不時的遠處出現嚎叫聲,那些小主人們似乎絲毫不擔心奴隸脫逃,這情景糾結著他們的心,那些人怎麼想的,難道確定他們逃不了嗎?&ldo;不要輕易嘗試,一旦失敗就肯定會成為他們的盤中餐,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先進入實驗室再說。&rdo;&ldo;那個實驗室在地下,不知道這裡是哪,應該離入口不遠,這裡是市中心……&rdo;&ldo;實驗室不在了。&rdo;淡淡的聲音從後面飄過來,激起三人一大片寒毛。他們僵硬的回頭,看到齊祭帶著從不離身的阿狗從防空洞口一步步走近,眼神平靜無波,可他們卻看到寒氣逼人。&ldo;什,什麼叫不在了。&rdo;隊長說的磕磕絆絆。齊祭坐在一百二十三的床鋪上,阿狗蹲在一邊:&ldo;父親的墳墓,燒了。&rdo;&ldo;燒了!?&rdo;&ldo;父親說,地下室的東西和外面的人一樣,該死。&rdo;她看過來,似笑非笑,&ldo;他還說,外面什麼也沒有。&rdo;三人沉默了,不知怎麼的,他們相信齊祭的話,因為每次齊祭提到那個父親,說的都很嚴肅。即使直覺的這個父親是齊祭的逆鱗,隊長還是鼓起勇氣問道:&ldo;能說說,你的父親嗎?&rdo;誰知齊祭沒有任何別的反應,只是點頭道:&ldo;那麼,外面有什麼?&rdo;想到外面,三人都是一陣愴然,外面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叫他們怎麼形容,這裡的人對外面應該都恨之入骨,又用什麼樣的態度去介紹外面的世界?齊祭拿出一本書,開啟來,發現竟然是十多年前的國家地理攝影圖冊,她翻了幾頁點道:&ldo;這些,是外面的世界嗎?&rdo;不知怎麼的,隊長的眼眶有些發熱,經歷了那麼多,他對這些孩子,始終恨不起來,而現在,對上齊祭的眼神,他的心底微微顫了一下。這些在惡劣的環境中艱難求存的孩子,沒有電,城市中的幾乎所有設施他們都無法使用,於是世界上留給他們的只剩下人類大肆破壞環境後的斑斑殘跡,他們在僅存的山林中尋找食物,在不知被汙染多少次的河流中解決飢渴和衛生,而在他們好奇心最旺盛的年齡,爬到山頂遙望遠方,入目的,卻是猙獰高大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