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止會生病,照這情況看,還會變身小怪獸。&rdo;陳正自以為很幽默。單桐坐到一邊,笑道:&ldo;呵呵,不管他們了,估計他們死前頓頓有肉,也算沒有遺憾了。&rdo;&ldo;頓頓有肉啊。&rdo;不知道是誰嚮往的聲音。車子忽然抖了抖,習以為常的眾人看了看回路,赫然是一具屍體。最近路邊的屍體越來越多了,前方,已經要進入省會城市轄區,似乎那是前往北方的必經之路。有腦子的人都可以想象到,眾多逃生的車隊集結在前方,不像他們這樣有強勁的車子強勁的領隊豐富的武器和食物,普通人在這一路將經歷怎樣的打拼。說不定,到那個時候他們會發現,齊祭的那個思想品德程度,已經是普通人水平了。路過了進入省會k城還剩七百公里的路牌,幾個年輕人大多沒了平日開開玩笑的興致,都沉默著。或許疑似吃屍體的寺廟激起了他們的威脅感,忽然間他們發現,只不過為了生存扔下了幾個累贅而已,他們就自以為足夠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了,其實,和現在的很多人比起來,他們完全不上檔次。後來上車的單桐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越是活得久的,越狠越不擇手段。他們覺得齊祭太冷酷兇殘,可事實上卻是,他們被保護的太好了,因為幫不上忙,所以不用動手,因為不用動手,所以根本沒多少親身經歷的機會。試問其他活下來的車隊哪有這樣的機會搶到裝滿武器的裝甲車又洗劫一個軍隊駐地武器庫的?他們怎麼活下來的?陳正和洪哥還有艾方成,都想象不出來。只有單桐,他看似一直盯著抱著小孩的滿福,其實雙眼的神采完全沒有在這上面,他靜靜的思索著,面帶微笑。忽然,他看向齊祭,眯起了眼。麥德龍從洪哥鄭重的宣佈已經進入k城地界後,車內的氣氛莫名的沉重起來。即使路過很多小城,路過眾多小鎮,路過成群的喪屍,也沒有讓氣氛如此沉重。就彷彿一句老話,活的永遠比死的可怕。他們不怕遇到喪屍,至少目前還沒有造成威脅的喪屍群,他們也不怕缺油少糧,至少他們還活著,可是……倘若遇到別的車隊,他們應該怎麼辦?糾結!見機行事,還是假裝沒看到,還是……直接開火?&ldo;其實,這取決於帶隊人的性格,暴躁的就直接接觸,冷靜的就敵不動我不動……兇殘的麼……就直接動手……&rdo;扶了扶金邊眼鏡,單桐悠悠的說,眼睛看著手裡的書,目不斜視。可是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看向了齊祭,然後集體嘆氣。顯然,他們的領隊,就是最後一種……兇殘,極其兇殘!齊祭表情不變,指著一頁書上的字:&ldo;這什麼字?&rdo;陳正發音標準:&ldo;婷。&rdo;還特地帶出長長的鼻音。齊祭嫌棄的皺眉:&ldo;你說這字的時候真噁心……&rdo;沒等陳正崩潰又道,&ldo;剛才那個亭你發的也很噁心……&rdo;陳正反而不崩潰了,淡定的理理衣角:&ldo;您繼續看,我等著。&rdo;&ldo;我不問你了。&rdo;齊祭直接的對陳正表示嫌棄,走到單桐身邊,單桐抬頭微笑的看著她:&ldo;有事?&rdo;&ldo;這個字怎麼讀?&rdo;齊祭指著書本。單桐信心十足的看過去,乍一眼就僵硬了微笑,許久不出聲。&ldo;怎麼,不認得?&rdo;齊祭更加鄙視。&ldo;……哼。&rdo;單桐慢慢的出聲。如此挑釁,齊祭當場挑眉,眯著眼看著單桐。單桐很無奈:&ldo;這個字讀……哼!&rdo;很想發的文雅點,奈何心裡急躁又無可奈何,免不了有點噴氣的嫌疑。齊祭於是也鄙視之了:&ldo;真噁心。&rdo;陳正在一邊憋笑。單桐撓牆。讓齊祭學文化是件困難的事情,這幾本書是齊祭連著地圖一起掃蕩上車的,當初為了給食物騰空間,她當場決定扔書,卻遭到全車人強烈反對,無聊的車行生活這幾本已經被翻爛的雜誌是他們唯一的樂趣,齊祭閒著無聊也要求翻看,卻讓眾人深切認識到她是個半文盲的事實。說她半文盲,還是誇她的。不過這也使齊祭看書這本來很私人的事情也成為了一個群眾活動,因為她會很隨機的忽然指著一個人問:&ldo;這是什麼字!&rdo;然後毫不留情的把這人的反應速度還有發音之類的批判嘲笑一番,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ldo;其實是為了遮掩她沒文化的小小自卑吧&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