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桐不再沉默,他也站起身沉聲問:&ldo;是齊祭出事了?&rdo;阿狗表情微微有些緩和,從凝重變為有些疑惑,半晌緩緩的搖搖頭。&ldo;不是齊祭,那是怎麼了?&rdo;阿狗有些焦躁,他又想在這等齊祭,但是剛才風中的氣味又讓他極為不安。&ldo;彆著急,無論什麼事,等到齊祭才行,我們不能分散!&rdo;單桐安慰道,可他的表情也不見得輕鬆多少,在場除了艾方成外他跟著齊祭和阿狗最久,等到阿狗露出這般不安的表情,事態不知道會有多嚴峻。艾方成已經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起來,他剛從黑市淘到的軍用揹包容量驚人,轉眼已經整整齊齊塞了一大堆東西。餘競舸有些奇怪,他和齊祭相處的時間著實不多:&ldo;到底怎麼回事?&rdo;&ldo;反正不會是好事,快整理。&rdo;外圍已經傳來零星的槍聲,據說這不是安全區編號就連阿狗都呆住了。可能窮他一生都不可能想到,會有一天聽到齊祭這樣絕望悲憤的尖叫,他的僵硬讓在場的人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莫非剛才聽到的是假象?否則阿狗怎麼可能不衝出去?可阿狗確實沒衝出去。他坐了下來。表情平靜的拿起了手中的弩,摸了兩把,然後放在一邊,開始擺弄包裹裡的弩箭,一手抓著弩箭,另一隻手揮了兩下刀,插在腰間。不是幻聽。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著阿狗的動作。&ldo;阿狗,你打算怎麼辦……&rdo;安如南率先問了出來,&ldo;先讓人問問情況吧。&rdo;&ldo;對,我先去問問關印海他們。&rdo;翟豔穿上外套,&ldo;你先別急,我去問問。&rdo;&ldo;你們搞笑嗎?這種時候還問問?&rdo;艾方成已經準備好了槍,&ldo;走!幹!&rdo;&ldo;幹什麼?&rdo;單桐又坐了下來,&ldo;阿狗,你去吧,我們隨後就到。&rdo;&ldo;單桐你瘋了?讓他一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rdo;&ldo;阿狗,把齊祭帶回來。&rdo;單桐壓根沒理激動的艾方成,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筆在一個本子上戳,那兒剛剛登記著他們現有的物資,&ldo;我知道你肯定會去找她,不過至少請你把她帶過來,無論多複雜的情況,我們在,就能處理。&rdo;阿狗點了點頭,直接跑了出去。而在尖叫發出的地方。這是一個隔離室,全副武裝的人們在裡面來來回回的忙碌,繞著五張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孩子,全身起泡,有些地方破了,流出黃色的膿水,孩子們一動不動,狀若屍體。齊祭趴在隔離室外,隔離室是特製的,她的力量竟然沒有打破,她只能趴在玻璃上,野獸一樣撓著,嘴裡發出慘叫,眼睛瞪得幾乎脫眶。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外面,又為什麼會一副死了親爹媽的表情,但是讓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一直以為已經進入彌留狀態的病人在聽到外面的尖叫時,居然有三個起了反應。他們動了一動。&ldo;那是誰!那是誰?!&rdo;為首的醫療員一把抓住身邊的助手,&ldo;怎麼放進來的?&rdo;助手也全副武裝,他看不到領隊的表情,只能往外跑:&ldo;我去把那小姑娘攆開!&rdo;&ldo;誰讓你攆的,給她找套防護服帶進來!&rdo;&ldo;什麼?可是她沒受過培訓。&rdo;&ldo;屁,你受過培訓你讓這幾個孩子醒過來了?&rdo;領隊大怒,&ldo;快點!別拖拖拉拉的!&rdo;隔離室有一點隔音效果,等到助手開啟門,聲浪湧入,裡面的人下意識的一頓,才明白那姑娘叫得有多聲嘶力竭。齊祭一看門開了,作勢要往裡衝,被左右兩個士兵眼疾手快抓住手臂架起來,裡面的醫療助手跑過消毒區給齊祭套防護服,齊祭這才明白他們並不打算阻攔自己,當即不在掙扎,等到防護服套好了,才笨拙的跑進去。她跑到最近的床前,抬手似乎想摸摸床上的男孩,但又不知如何下手,只好放棄,她抬手四面望望,每一個都無法觸碰,不禁嗚咽出聲。&ldo;你認識他們?&rdo;醫療員走過來。齊祭猛一轉頭,死死的盯著他,眼中意味明顯。&ldo;他們是病得最嚴重的,據說隨後還會有十來個,全都是輕度感染,他們沒有人肯和我們交流,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如果你認得他們……&rdo;醫療員眯起眼看齊祭,&ldo;你怎麼會認得他們?&rdo;但齊祭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她知道她的同伴們正在重新經歷以前的浩劫,所以她走上了這片大得讓她迷茫的地圖,而現在,似乎她想要的就在面前,同伴,和同伴能得到的治療。&ldo;十七,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