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出口挽留單桐一句,也沒來問過他們的意見,反正情況就這樣,愛走就跟著,不愛走就留著,大家誰也不幹著誰。一個對你毫無依賴的隊友,一個站旁邊就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隊友,可自己卻要依賴著對方,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和母親如果跟上,他的用處或許就是開車和治療,母親或許就是負責煮飯和照顧小孩,但如果他們不跟上,看那倆小孩的樣子,就算用走的,也能走出一條血路來。要不是翟豔堅持要照顧&ldo;外甥女&rdo;,其實沈敬東自己心裡也有些打鼓,事發後母子倆連城都沒出就被滯留在此,他好歹跟著搜幾次食物看到了一些外面的場景,可是母親一直被好好保護著,又以為他的刻意隱瞞,其實並不清楚外面已經殘酷到什麼程度……就連他也只是窺見一斑,便已經對前路心生畏懼。沈敬東干脆坐在單桐旁邊,兩個年輕男人一起對著夕陽嗟嘆,肩並著肩,其情甚詭。戰士們最終決定留下,他們認為國家遲早要出臺一系列措施把這個亂世規範起來,那麼靠著那些物資和這個辦公室,總比疲於奔命能撐得更久,於是三輛卡車中有兩輛卡車的物資要被搬下來,憑空多了一倍的物資,辦事處的倖存者都歡欣鼓舞,彷彿這兒已經被打造成了一個天堂。單桐看著下面院子裡忙忙碌碌的人,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嘲諷。&ldo;單哥,能告訴我你怎麼想的嗎?&rdo;沈敬東經過前兩天的事情,心裡也已經有了點不詳的感覺,只是他畢竟年輕,總有點想不明白。&ldo;這個城市,是西南過來後匯聚最多方向高速公路的地方,蘭海,滬昆,夏蓉,還有……北上的路……我幾乎可以想象在政治和軍事上佔了什麼樣的地位,但是它卻還是這麼一座小城市,名不見經傳,在地圖上幾乎看不出來它的地位,但是當你小小研究一下就會發現,這就是一個隱性交通中樞……挖空一座山做物資儲備的小軍營,你見過嗎?物資庫裡還有密室的軍營,你覺得正常嗎?還有……那些在劇院裡的怪物……&rdo;單桐聲音平淡和緩和的敘說著自己的思緒,他整個人都是平靜的,但卻聽得沈敬東一身冷汗,&ldo;還有,凌晨的車隊,那架直升機……&rdo;&ldo;直升機?&rdo;&ldo;恩,帆布罩著的,是直升機。&rdo;單桐說完,就沉默了,直到夕陽完全淹沒入遠處的群山中,四周一片昏暗,暮色越來越沉,沈敬東只聽單桐忽然嗤笑一聲,就見他在黑暗中搖著頭,笑容很是嘲諷,&ldo;齊祭啊齊祭……&rdo;&ldo;怎麼了?&rdo;&ldo;你說,我有選擇嗎?明明看到了這些,卻還在想著留不留的問題,我真是……&rdo;單桐長嘆一聲,&ldo;徹底敗給那丫頭了。&rdo;沈敬東呵呵一笑,拍拍單桐的肩膀:&ldo;那麼單哥,咱們分配開車順序吧,那倆小鬼可沒駕照。&rdo;單桐雙手一撐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精英形象全失,表情也極為輕鬆:&ldo;駕照是什麼東西,阿狗那小子開裝甲車載了我們一個省,誰敢問他要駕照?&rdo;沈敬東一臉驚訝的跟著單桐下樓,他還真不知道這回事:&ldo;那我們豈不是完全沒用了?&rdo;&ldo;恩,還好他不會開普通的車。&rdo;&ldo;只會裝甲車?&rdo;&ldo;只會裝甲車。&rdo;&ldo;呵,哪來的妖孽!&rdo;單桐見齊祭和阿狗都還在睡覺,一天下來似乎連姿勢都沒變過,想給她蓋點什麼又怕驚醒她,便在旁邊鋪了鋪毯子和報紙,就地睡下了。剛躺下,身後一動,齊祭跟詐屍一樣坐起來,阿狗倒沒動,只是兩眼睜開,流光閃動。單桐被嚇了一大跳,也坐起來,剛張口,就被齊祭捂住嘴,她側耳聽著。&ldo;怎麼了?&rdo;眼神詢問。&ldo;聽。&rdo;齊祭指指耳朵。單桐聽,什麼都沒聽到,只是有一點怪怪的感覺。這時候辦事處的人都還沒完全睡下,四面還隱隱有一點人聲,齊祭聽得很認真,黑暗中,單桐看到阿狗的耳朵也在微微的動。&ldo;我什麼都聽不到。&rdo;單桐搖頭。過了一會,齊祭放下了手,站了起來:&ldo;我們走。&rdo;&ldo;什麼?這時候?&rdo;&ldo;快走。&rdo;齊祭幾下就穿好一身行頭。&ldo;到底怎麼了?&rdo;單桐一邊問一邊自己也站了起來。&ldo;爆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