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長長子?&rdo;&ldo;對。&rdo;&ldo;你們車隊目的地是哪?&rdo;&ldo;b市。&rdo;&ldo;什麼時候出發的?&rdo;&ldo;九月六日。&rdo;&ldo;誰召集的,什麼理由?&rdo;&ldo;隊長餘競軻,他直說的,病毒爆發。&rdo;&ldo;那時候還沒爆發吧,你們就相信了?&rdo;安如南笑了聲:&ldo;他說工資照付。&rdo;&ldo;你們出發的時候多少人?&rdo;&ldo;這也要問?&rdo;對面一片沉默。安如南低下頭,有些不安:&ldo;三十九個人。&rdo;&ldo;我記得進觀察室時你們車隊只有二十人。&rdo;&ldo;路上難免犧牲!&rdo;&ldo;那你怎麼活下來的?&rdo;安如南凝視著那面鏡子,似乎想透過鏡子看到鏡子對面那群人的表情,他們想問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問這個?這種能把人逼瘋的問題,她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ldo;你們下一個問題,是不是要我一個個回憶那些人是怎麼死的?&rdo;&ldo;為了聚集區的安全,我們必須問清楚。&rdo;&ldo;哼!&rdo;路上,那些為了食物和資源的明爭暗鬥,那性與生存的交易,那強與弱的交鋒,那仇恨和隱忍,上一刻的順從下一刻的背叛,把溫熱的身體推向喪屍的手……安如南閉上眼,&ldo;無可奉告。&rdo;&ldo;你有……殺過人嗎?&rdo;短暫的沉默,卻硬是問出了這殘忍的問題。&ldo;……有。&rdo;&ldo;活人,死人?&rdo;安如南低下頭,嘴角漸漸挑起,最後笑得越來越厲害:&ldo;你們是不是還想問我,為什麼殺人,為什麼要活下來,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吃的什麼,我乾的什麼,我賣了自己幾次,我伺候了他們多久,啊?!啊!!&rdo;&ldo;冷靜,你知道我們問這個的原因。&rdo;&ldo;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又不會呆在你們這個狗屁聚集地,我憑什麼聽你們的?!放我出去!&rdo;&ldo;回答我們的問題。&rdo;聲音頓了一會,又道,&ldo;我們不會斥責你,只是有過這些經歷的人,我們會把他們安排到別的區域,和其他人分離開來,以免精神壓力過大傷害無辜。&rdo;&ldo;我呸!誰說要住你們這了?!我要走!我要離開的!&rdo;&ldo;但是,你怎麼離開呢,按照其他人的意向,他們都不願意離開了。&rdo;&ldo;什麼?!&rdo;&ldo;這是很正常的,安如南小姐,前面太危險了,看看你們的損失就知道了,你還沒出一個省,隊友已經死傷過半了。&rdo;&ldo;那群孬種!當初誰信誓旦旦說要一起走的?!你讓我去見他們!&rdo;&ldo;他們正在休息,請你先回答我……&rdo;砰!回答他的,是一聲巨響。安如南抄起板凳,一下一下的砸向那面鏡子,她快瘋了,被冷酷的聲音,被激起的不堪回首的記憶,被鏡子裡交織著驚恐和猙獰的自己,她髮髻散亂,抄著板凳,一下又一下砸著那塊強化玻璃,嘴裡尖叫著:&ldo;讓我出去!讓我,出去!&rdo;她每砸一下,玻璃那邊的人就不由自主的震一下,玻璃上已經產生蛛網一般的裂縫,饒是無比相信玻璃的強度,他們依然忍不住隨著每一聲敲擊而震顫。&ldo;讓我出去!&rdo;尖利到瘋狂的叫聲震破了耳膜,安如南不停的砸著玻璃,彷彿不知疲倦。砰!終於有人開啟了問訊處的門,兩個士兵衝進來,一個試圖制住安如南,被安如南瘋狂的掙脫開,還被賞了一個頭槌,另一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個槍托砸昏了這瘋狂的女人。安靜了,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忍不住都吁了口氣,相互看看,他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喊下一個人的勇氣。&ldo;區長,還叫嗎?&rdo;&ldo;呼,下一個吧。&rdo;&ldo;那這個女的……&rdo;&ldo;帶到醫務室吧,制住,被讓她再發瘋了……其他人都是分開關的對吧?&rdo;&ldo;是的。&rdo;&ldo;恩,叫下一個吧。&rdo;區長揉揉額頭,忽然轉頭叫道,&ldo;小鄭!&rdo;&ldo;什麼事?&rdo;那個出去叫人的年輕人轉過身,正是那個負責監視觀察區影片的年輕人。區長遞過去一個茶杯:&ldo;幫我加點熱水成不,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