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齊祭還是阿狗守夜,他都極為放心,或者可以說,無論他們睡或是醒,只要他們在場,他都極為放心,躺下便能熟睡。卻沒想,感覺才睡沒多久,就被搖醒了。他眨了許久的眼睛才適應了眼前的黑暗,眼前一道慘白的光閃了一下,是齊祭的刀子反射了窗外的月光,他還是看不清齊祭的表情,恍惚了一下,便爬起來,一言不發的揉揉眼睛道:&ldo;我醒了,你睡吧。&rdo;說罷,下意識的看看帶夜光功能的手錶,一愣,又揉揉眼睛看個清楚,苦笑著低聲道:&ldo;齊祭,這才兩點十五……你……嗚。&rdo;嘴被捂了一下後放開,單桐閉上嘴,站起身,雙手握緊了槍,屏息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漸漸的,他能看清周圍的情景了,卻見齊祭和阿狗一左一右的抵著門,辦公椅已經被拉開,他們耳朵貼著門,傾聽著門外的動靜。他也靠過去,側身聽著……自然什麼都聽不到。但是,他那雙木耳,他本來就沒抱過希望。雖然很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直覺齊祭和阿狗有種刻意不發出聲音的感覺,而且,面前的齊祭抵著門的姿勢微微有點僵硬,似乎是在用力抵著,他只覺得心跳微微加快,為了不發出聲音,乾脆退後幾步,靜靜的站著。寂靜中,隱約有點鼾聲傳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有腳步聲……似乎還有水滴聲……似乎只是一瞬,那聲音又沒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緊張過頭,或許有人起夜也有可能。可月光中,齊祭那冰涼的小臉,分明皺起了眉。單桐只覺得,自己握著槍的手,已經僵硬到麻木。飛鏢?一聲尖叫以後,這個夜晚結束了。短暫的寂靜過後,腳步聲和喧譁聲就和爆炸一樣的響起,隱約可以聽到門外有人大吼:&ldo;安靜!安靜!怎麼回事?!&rdo;沒人回答。單桐站在門口,見齊祭和阿狗都沒開門的意思,便站在那兒傾聽著外面的動靜,他有種感覺,外面那麼多人問發生什麼事,目前能回答的,除了出事的人,就只剩下這兩個沒出門的孩子了。&ldo;到底怎麼了?&rdo;他輕聲問。齊祭指指右邊:&ldo;出來了。&rdo;又指指左邊,&ldo;進去了。&rdo;單桐隨著齊祭看看右邊然後看看左邊,冷汗就下來了,他不至於摸不清齊祭簡單的表達下代表著什麼,只是有一點想不通:&ldo;不是子彈都打不開麼……怎麼會……&rdo;尖叫聲還在繼續,終於有人跑動的聲音了,然後幾聲刀沒入血肉的聲音後,各種紛亂的聲音傳了出來。&ldo;喪屍開門的時候,只有一點點聲音。&rdo;齊祭道,&ldo;它往呼嚕聲去,就進了左邊的房間。&rdo;單桐不由得慶幸自己沒呼嚕聲,但轉念一想,就算他有,喪屍也進不來,就算進的來,也活不到咬他的時候。外面傳來嚎啕的聲音,是那個中年女人:&ldo;你說她們出不來啊啊,它們怎麼出來的啊,一點聲音都沒有啊啊!&rdo;紀正惱火的聲音:&ldo;先把屍體清出去,你們也忒不小心,就敞著個門,等著人進來麼?現在還來怪我……別打了!今晚又不是我守夜!守夜的誰?出來!&rdo;有男子的聲音道:&ldo;哥,我那段時間在樓下巡視呢,誰知道這門會突然無聲無息的開啟啊,而且你看人家好好的不進偏偏走過三扇門進了這個辦公室,怎麼前面房間裡的人都沒事……&rdo;&ldo;我怎麼知道!&rdo;紀正急促的道。這時單桐開啟門走了出去,齊祭根本沒興趣,現在是她守夜的時間,照理說單桐應該睡覺,阿狗見沒事就躺下繼續睡了,她看著單桐走出去,又看看阿狗,無聊的撇撇嘴,留在了房間裡。單桐走出去時注意到兩個孩子都沒跟著出來,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人人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可是遇到事情還是忍不住看一看,這兩個孩子肯定沒聽過這話,卻已經用行動實踐了這句俗語。比起生活的智慧,這兩個孩子顯然比他更明白啊。但是,他還是想看看。隔壁房間裡圍著的人正在被散開,剩下的人都開著手電筒忙碌著,地上一片混亂,有兩隻喪屍倒在地上,一個是沒見過的婦女,乾瘦,身上一被咬的破破爛爛,血汙和髒汙的衣服黏在一起,臉上也被咬了一口,脖子上更是跟被啃過的鴨脖一樣坑坑窪窪,爛肉和神經暴露在外,噁心至極。這應該就是一直關在雜物間中的母子之一了。旁邊躺著的,是白天見過的母女中的小姑娘,喉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