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沒有人影,可是粗豪的聲音卻是那麼明顯的傳入戰場上所有人的耳朵。扈殤景青筋爆出,亦暗運內力冷道:&ldo;縮頭烏龜還好意思口出狂言,我軍將士是你能侮辱的嗎?&rdo;&ldo;哈哈!&rdo;那聲音愈發淫蕩,&ldo;那成,就叫下面那些小傢伙們吧,聽你意思,是要不管這些小傢伙,繼續下去拉?&rdo;扈殤景冷哼一聲,這樣的情況下,撤退明顯是著了那傢伙的道,擺明了自己不敵,有損國威。可是從這場戰鬥本身看,這一戰,顯然自己已經輸了,偷襲在先,卻沒想到對方準備如此充分,據東關的將士顯然不像外界所言是延國各類軍種吊車尾的集中地,這些放蕩不羈的將士的聚集必有其原因。但已經無暇多想了。扈殤景閉閉眼,他還年輕,儲存羽翼,尚可來日再戰!他抬起手,做了個向後拉的手勢,低沉道:&ldo;犬牙營去拉傷病,騎兵下馬讓傷員,全軍,撤!&rdo;副官傳令下去,立刻有百來人衝上前,跑去拉城牆下計程車兵。此時,城牆上突然傳來一聲喝令:&ldo;滾油……準備!&rdo;聽此喝令,蘭軍全軍失色,扈殤景氣得渾身發抖,他牙齒咯咯直響,怒喝道:&ldo;徐老兒,你!&rdo;&ldo;你你你,你什麼你!老子看你不爽怎麼了?&rdo;徐將軍終於出現了,依然粗獷不羈的叉腰站在城牆最高處,兩旁猛然出現不少人,士兵,包括那個軍師,都七手八腳滿臉著急的扯著徐將軍褲腳,企圖把他拉下來。徐將軍滿不在乎的抬腿亂踢一陣,周圍的人立刻趴下。&ldo;你小子忒不是東西,他媽的半夜擾老子清夢,老子好心放了你丫也就算了,你他媽還想拍拍屁股走人?你當老子妓女都不如阿?!上了就走,連人家嫖客都給錢呢!&rdo;一番話說的雙方都臉色怪異,想笑不敢笑,想怒又怒不起來。當然,扈殤景除外。他目力極佳,自然是看到了城牆上火光映照下嫋嫋的蒸汽,知道徐將軍所言非虛,一個失言別說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傷員,就連自己廢盡心力培養的犬牙營也要葬送在裡面,不禁急怒交加,胸襟欲炸。&ldo;你待如何?&rdo;他的話是擠出來的。徐將軍哈哈哈道:&ldo;說來老子虧了,老子要換俘!&rdo;扈殤景猛地一怔。戰場規矩,俘虜就是俘虜了,贖不贖是國家的事,軍隊無權管,戰場上以換俘為停戰條件確實有過,可是相當少,扈殤景沒想到自己也能碰到。他眼中只有被限制在城牆腳下的手下,考慮了僅一會,他便立刻抬頭道:&ldo;好!一言為定!&rdo;說罷對副官吩咐了聲,副官朝後方喝道:&ldo;把那些戰俘帶來!&rdo;熊掌,山貓和耗子正在據東關嶙峋地勢的某處不知名小山縫間觀戰真爽。山貓把眼罩調節到正常視力,轉頭對熊掌道:&ldo;咦?貌似咱就是那些戰俘之二哦……&rdo;熊掌默然點點頭,早知道就別這麼費心費力跑出來。耗子撇嘴道:&ldo;切,本來計劃也不是今天,誰知道有這麼好個機會,不過說實話這扈殤景也真厲害,白天半點跡象沒有,晚上偏偏就打起來了。&rdo;山貓白了耗子一眼:&ldo;你還好意思說,虧你還是滲透組的,情報工作做那麼差!回去看教官怎麼調教你。&rdo;耗子訕笑撓頭:&ldo;這不是忙著和大熊聊天嘛,哦!大熊!&rdo;&ldo;叫隊長。&rdo;熊掌沉聲道,&ldo;迴歸小隊臨時編制,咱們新目標是找著其他兩個隊員……不能再分開了。&rdo;看著那些和自己在一個戰場上衝殺拼死過的兄弟如今只剩三十來個,都衣衫襤褸滿臉木然的被領入據東關,龐大的軍陣下每個人都是如此渺小,戰場如此恢宏而人命如最卑微的螻蟻,他看到了那些古代冷兵器戰場必現代戰場更為可怕而讓人膽寒的一面。&ldo;不能再分開了,分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聚著,也不知道,能不能聚著。&rdo;耗子難得的滿臉嚴肅,他重重的點頭。山貓藉著拍打身上蘭軍的軍服來掩飾眼淚,可灰塵中那水漬卻暴露了心跡。橫斷關&ldo;華公子,你在嗎?&rdo;門外,淑女身影窈窕聲音清雅。門內,某男無聲哀嘆在床上抱著杯子翻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