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冬原本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林焱上了車後立馬跟她一塊兒坐在了車後面的座位,剛剛他吃魚片是沾著醋吃,現在張口跟林焱說話的時候,全是醋味。林焱抱著顏舒冬:&ldo;晚飯吃麵加了很多醋嗎?&rdo;&ldo;後來爸爸又帶我去吃了火鍋魚。&rdo;顏舒冬覺得林焱大概是嫌棄他嘴巴臭,所以故意湊在林焱面前,&ldo;哈&rdo;出兩口氣繼續說,&ldo;我們也給你帶了很多回來,回家要吃嗎?&rdo;林焱點了下頭:&ldo;好啊。&rdo;林焱回去之後並沒有嘗顏尋洲提上來的那一袋魚片,而是在鼕鼕睡了之後去洗了個澡,洗澡出來的時候在房間吹頭髮。現在已經是初夏了,林焱依舊一身長褲長袖睡衣,睡衣是最簡單的淺藍色格子棉布,穿在她身上有種不合身的寬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寬鬆睡衣裡面的纖瘦腰身,顏尋洲靠在床頭盯著林焱的背影看,神色帶著研究,等她頭髮吹好,開口問:&ldo;禮物看到了沒?&rdo;顏尋洲口中的禮物指的是那條鑽石項鍊,林焱吹好頭髮就往後撩了下,然後用一個簡單的黑色皮圈將頭髮簡單系成一束,良久才回來顏尋洲的問題:&ldo;看到了。&rdo;&ldo;還喜歡嗎?&rdo;顏尋洲問了第二個問題。林焱轉過頭,笑了下:&ldo;你確定沒有送錯人?&rdo;&ldo;什麼意思?&rdo;顏尋洲怔了下,問。林焱不再說話,然後倒是顏尋洲輕扯了下嘴角,靠在床頭懶懶地看著林焱:&ldo;你看到雜誌了?&rdo;&ldo;顏尋洲,你那麼多女人,又不缺我一個,你為什麼就……&rdo;&ldo;為什麼不放你走對嗎?&rdo;顏尋洲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打量林焱的目光變得更加肆意,&ldo;這個問題我們討論很多遍了,如果你實在不能理解,你就這樣想吧,因為鼕鼕的母親是你,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rdo;&ldo;那我還算是母憑子貴?&rdo;林焱語氣帶著一絲譏笑。&ldo;如果你真那麼想,顏太太早就是你的了。&rdo;顏尋洲今天心情很好,坐在床上身子稍微往前傾,身上是一套灰藍色睡袍,橘黃色的臥室燈光柔和了他的凌厲五官,一張臉好看到過分,只是眼裡閃著的戲謔讓人可惡。林焱拿著從架上取下來的書往外走,顏尋洲叫住她:&ldo;去哪兒?&rdo;林焱側過頭:&ldo;去外面看書。&rdo;顏尋洲一個人在臥室的時候突然有點寂寥,林焱剛剛一句&ldo;看書&rdo;倒是讓他想起不少的事,以前林焱就愛看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可以看一下午的書,而他可以坐在他邊上看一個下午的她,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還真夠有耐心的。顏尋洲有點感慨地摸了下自己的手腕,他年少的時候在這個地方刻過那個女人的名字,之後很多年他靠這個&ldo;焱&rdo;字度過了一段比殘酷黑暗的日子,但是後來他來s市開了投資公司,他跟林焱求婚的時候用鐳射洗了這個字。林焱大學畢業後,他和她相處了一段還算不錯同居生活,有次她發現他手腕上的傷疤,問他:&ldo;尋洲,你在外面那幾年是不是很苦啊?&rdo;那瞬間,他是真的有過心軟就這樣吧,什麼都不計較了,在一起吧,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吧。只是光火焱焱,真不知道後來的那把火燒的是他還是她。……林焱看書做好筆記後回到臥室,顏尋洲已經把燈關掉了,她望向床上的男人,室內光線極弱,不過還可以看清顏尋洲霸道地佔了一半多的床。林焱輕手輕腳爬上床,剛靠著床沿睡下,一隻手將她整個人攬了過去,林焱貼在顏尋洲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也並不是那麼討厭。‐‐有些人在一起是用一輩子計算的,那是最幸運的一種計算方式,有些人是一年,有些是一個月,有些則是用天數來算。顏尋洲晚上極盡纏綿,第三次要換姿勢的時候,林焱終於出聲了:&ldo;顏尋洲,你有完沒完了。&rdo;顏尋洲怕起來衝了一個涼,再次上床的時候,林焱已經睡著了,呼吸聲細細淺淺好像聽不到一點聲音,顏尋洲坐在床上有點發愣,然後小心翼翼伸出一個手指放到林焱的鼻子,感受裡面撥出的溫熱。&ldo;其實有時候我常在想,當年出事的人不是阮媚,而是我就好了,至少死個乾淨利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