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會的，鼕鼕那麼乖。&rdo;&ldo;可是我以前常常惹他東西，我天天找人打架……&rdo;顏舒冬說到這，把自己的短袖往上撈，&ldo;媽媽，你看，我是不是長肌肉了。&rdo;林焱摸了摸鼕鼕的小胳膊：&ldo;好大的肌肉。&rdo;顏舒冬眉目帶著一點得意：&ldo;班裡的男聲我手臂上的肌肉最大了，等我再長大一點就可以背的動你了，再大一點，就可以把你舉起來了。&rdo;林焱笑著問：&ldo;你把媽媽舉起來做什麼？&rdo;&ldo;把你扔出去。&rdo;顏舒冬故意逗林焱生氣，這個小男孩嘴巴壞得厲害，在班裡常常把女孩子的眼淚惹出來，這點真是跟顏尋洲一模一樣，林焱有時候真擔心鼕鼕以後也會欠一身的女兒債。&ldo;上次一個隔壁班的女孩子說喜歡我，讓我做她男朋友。&rdo;長途路漫漫，顏舒冬躺在林焱懷裡說起了自己的情史，&ldo;她寫了一份情書給我，然後我折成了紙飛機飛給了她們班的班主任了……&rdo;&ldo;真是一個壞小子。&rdo;林焱說。&ldo;但是我不喜歡她怎麼辦啊。&rdo;顏舒冬說得很為難。&ldo;那鼕鼕有沒有喜歡的女生？&rdo;顏舒冬搖搖頭：&ldo;我只愛跟男生玩。&rdo;林焱摸摸鼕鼕的頭：&ldo;真是一個臭小子。&rdo;‐‐林焱住在道鎮的一個老院子，小院種植著各種花花草草，薔薇爬滿了整整一面牆，美不勝收。林焱回道鎮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之後顏尋洲要跟江家槓上了，她這次選擇眼不見為淨。道鎮小夥伴多，顏舒冬不願意跟他們一起玩，每天就呆在小院裡挖花盆的泥土，林焱看了之後買了一些零食給附近的幾個小夥伴。第二天，一個個子最高的男孩來叫顏舒冬：&ldo;顏舒冬，跟我們一塊兒玩吧。&rdo;&ldo;玩什麼啊。&rdo;&ldo;爬樹抓小鳥啊。&rdo;&ldo;我才……&rdo;林焱推了兒子一把：&ldo;趕緊去吧，回來後媽媽給你蒸螃蟹吃。&rdo;顏舒冬非常勉強地跟一群男孩出去，鼕鼕出門後，林焱吃了兩片在衛生院開來的米非司酮片。今天已經服藥第三天了，當林焱趴在浴缸裡看到血液從大腿留下來的時候，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只是眼淚還是不自覺流了下來。人真是越活越懦弱，當小腹的絞痛慢慢消去的時候，林焱軟軟地靠在牆面上，人都是懷念年輕時候的自己，哪怕那時候是人人眼中的傻子。林焱現在也已經想不起自己當年有勇氣把鼕鼕生下來，所以子女是需要緣分的，比如她和這個孩子就沒有什麼緣分。顏舒冬傍晚回家的時候，林焱趴在桌上睡覺了，顏舒冬沒有在桌子上看到林焱許諾他的大螃蟹，有點失望得搖醒了林焱：&ldo;你怎麼又睡著了？&rdo;林焱疲倦地抬起頭：&ldo;鼕鼕回來了啊？&rdo;顏舒冬點了點頭，看了眼廚房還活著的螃蟹：&ldo;你還沒有燒啊？&rdo;林焱有點歉意地笑了笑：&ldo;媽媽睡過頭了，鼕鼕再出去跟小夥伴們玩一會，媽媽很快就燒好。&rdo;顏舒冬說好，然後把卷在褲腿上的兩隻從河裡抓來的螃蟹放在魚缸裡，出門的時候對林焱說：&ldo;這兩隻是我抓裡的，我要養它們，你可別燒了。&rdo;&ldo;知道了。&rdo;林焱站起來走到廚房，手腳有點無力，她站起來後便靠在移門上稍稍休息。深夜，顏尋洲突然回來，爬上床摸著林焱平平的肚子說：&ldo;這次真希望是一個閨女。&rdo;林焱只是笑。顏尋洲問林焱：&ldo;笑什麼？&rdo;林焱搖頭，語氣虛軟：&ldo;沒什麼。&rdo;顏尋洲也笑了，頓了頓問林焱：&ldo;這些天鼕鼕聽話嗎？&rdo;&ldo;聽話。&rdo;林焱說。&ldo;我明天早上就走，給你和孩子們買了幾樣禮物，鼕鼕的你幫我給他。&rdo;&ldo;你還真有心。&rdo;顏尋洲笑了，頓了下側頭看著林焱：&ldo;小火，你別怪我，我本來就將此打住的，但是這次是江雨怕進局子，先咬了我一口。&rdo;&ldo;別跟我說這些。&rdo;林焱翻了個身。&ldo;好，我不說。&rdo;顏尋洲說，之後抱著林焱睡了幾個小時候便是第二天早晨了，時間短得好像這幾個小時就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