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寧沒有回應。很明顯，他還有話要問她。黎珞多少能猜到，謝蘊寧要問她什麼，除非謝蘊寧沒有對她動過感情。正了正神色，黎珞等候謝蘊寧的&ldo;追責&rdo;。&ldo;你籌劃了兩年，就是為了回來報仇嗎？&rdo;謝蘊寧問她，口氣清淡。&ldo;嗯。&rdo;黎珞點頭。不然呢，難道回來放風嗎？&ldo;所以進入清懷生化所，為了認識商言，接觸林佳綺？&rdo;謝蘊寧繼續問，將她的所作所為如數整理出來。沒有錯，黎珞照樣點頭。不過也不完全是。她進入清懷目的很多，還有一個目的：也是為了認識面前這個人。黎珞咧了咧嘴，有些尷尬。&ldo;周小樹……那次野外素拓，你是提前安排了周小樹過去，對吧？&rdo;謝蘊寧問，再次強調女朋友做過的所有事，&ldo;計劃用周小樹的事破壞商林兩家訂婚。&rdo;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對，沒有錯。黎珞又點了下頭。她從周北那裡知道清懷生化所今年的野外素拓在鐵嶺。找到小樹之後，她提前安排了小樹過去，又在朋友圈發各種照片吸引林佳綺過去。不過這個安排，她只是想看看林佳綺的態度，到底知不知情。就算林佳綺不過去，她也可以讓小樹先露個面；吸引謝蘊寧和商言主動調查此事。然後她就不需要費太多的干戈了。計劃和安排，全部都趕不上變化。她沒有一次行動全部按照計劃來，後面更多是順勢而為，外加有所準備，結果也不差。黎珞吸了一口氣，默默問：&ldo;教授，你還有什麼要問嗎？&rdo;謝蘊寧靜心靜氣，停頓片刻，開始問他和她兩個人的事：&ldo;答應和我交往這個事，怎麼說？&rdo;右手輕放在黑色桌面，慵懶而驕傲。終於，還是問到了。黎珞把當時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ldo;……因為想借著你接觸謝姐姐，還有我不是一直想在瀾市找個名流男朋友，你剛好滿足了所有的條件。&rdo;謝蘊寧一時沒有了聲音，也說不出話來。他還真是有一個誠實的女朋友。黎珞雙手相握，手指揪著，同樣沒有說話。&ldo;所以，交往只是利用了我？&rdo;謝蘊寧總結意思。黎珞鼻子莫名一酸，點頭。&ldo;包括第一次說什麼喜歡我，追逐我的腳步，也是假的？&rdo;是，第一次當然都是假的。黎珞繼續點頭。腦袋輕點，像是雞啄米一樣。&ldo;所以提分手，是怕事情最後暴露嗎？&rdo;謝蘊寧問，一步步地猜測她的行為。有條理有邏輯。&ldo;嗯。&rdo;黎珞再點頭，感覺自己脖子都要酸了。&ldo;很好。&rdo;謝蘊寧吐了一口氣，慢慢悠悠地眨了下眼睛，面容卻是俊朗凌厲無比。&ldo;最後一個問題。&rdo;黎珞抬起頭，感覺像是行刑時候的大刀終於朝她落下來‐‐謝蘊寧冷冷看著她：&ldo;分手考慮期也差不多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還要不要分？&rdo;黎珞：&ldo;……&rdo;謝蘊寧再問：&ldo;還要不要分？&rdo;黎珞撇了下嘴，終於硬氣了一回：&ldo;教授，我答案不變。&rdo;謝蘊寧：&ldo;好，我也同意。同意分手。&rdo;這個答案，應該也不是臨時準備的。黎珞抿唇，那就兩清了？那她也沒必要久留了吧……黎珞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開口道別說：&ldo;教授，那我先走了。&rdo;&ldo;好。&rdo;謝蘊寧答應，不忘囑咐一句，&ldo;路上注意安全。&rdo;&ldo;嗯。&rdo;黎珞答應，離開了餐桌，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ldo;教授，再見。&rdo;謝蘊寧：&ldo;……再見。&rdo;其實，謝蘊寧對她已經很好說話了。如果換做其他男人，可能都要動手了，哪能跟她逼逼那麼多。黎珞走出了玄關口，然後將門合上，輕輕關了回去。電梯往下，她一路走出了一樓大堂。外面風很大，她摸了摸腦門，發現自己的帽子好像丟在樓上了。哎……隨便了。夜風呼呼吹著，尤其走過兩棟高樓住宅中間，那個風，似乎要吹進她胸膛裡，颳得她五臟六腑都疼了。刷卡出門的時候，又發現謝蘊寧給的出入卡也還在她這裡。哎……也隨便了。隨便一點，不至於束手束腳，改變自己和本心。黎珞走到了自己跑車旁邊，撥出一團白氣，拉開了白色車門。外面很冷，她手腳都開始發麻，恨不得立馬鑽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