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商要拖著腳回屋，蘇寅正上前扶她，被她甩開。然後蘇寅正直接將她凌空抱起，一言不發地進屋，然後將她放在沙發上。蘇寅正蹲身子，低頭看她的紅腫的腳趾頭。周商商冷眼瞧著蘇寅正，當蘇寅正的手覆上她的腳，抬頭問她疼不疼的時候，周商商一腳踢在蘇寅正臉上，多狠的一腳，只有她自己清楚，就像多年的怨恨集中在一起，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不停地沸騰，怨恨像是從心臟體內迸發出來，然後全部集中在這一腳。蘇寅正猝不及防往後摔去，雙手本能地往後撐在地上，也不見得臉上表情多狼狽，眼睛微微眨了下，目光依舊清明，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門口傳來三下敲門聲，周商商擦了下眼角，轉過頭，趙忠學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她家門口邊，敲門的右手還沒有落下，停在開敞的門面上。&ldo;周老師，我來送藥。&rdo;趙忠學進屋，手裡拿著一瓶雲南白藥和消炎止痛片。&ldo;謝謝。&rdo;周商商聲音很輕，可能剛剛踢得一腳太用力，現在連發聲都覺得吃力。&ldo;應該的。&rdo;趙忠學笑笑，&ldo;我們是鄰居，本應該相互幫忙。&rdo;周商商點了下頭，沒說話，趙忠學放下藥，看了眼玄關鞋架上放著的電燈泡，又轉過身說了句：&ldo;以後這樣的事別自己做了，這是男人該做的事，不是你們女人幹做的事。&rdo;頓了下，開玩笑般，&ldo;現在你們女人個個好強，真會讓我們男人失去作用價值的。&rdo;周商商扯了下嘴，目送趙忠學離去，然後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茶几上的藥，伸手去拿的時候，蘇寅正也伸出了手，雲南白藥握在他手裡。周商商默不吭聲。蘇寅正蹲著身要來給她的腳塗藥。周商商低腰從蘇寅正手裡奪過藥，戾氣未消地開口：&ldo;蘇寅正，你到底要做什麼？&rdo;蘇寅正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沙發上的周商商，&ldo;商商，別這樣防我啊，你需要防的人不是我。&rdo;周商商看著蘇寅正，笑了。蘇寅正也扯了下唇角，好像自嘲，他雙手撐在沙發上，客廳裡輝煌的燈光下他整張臉英氣逼人，眸若清泉地看著她：&ldo;商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你想想我們在一起多少年，我真不會傷害你的……&rdo;周商商仰著頭，眼睛像是進了沙子一樣難受。蘇寅正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溼潤，啞著聲音繼續開口說著話：&ldo;商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好好地再來一次好不好？我們還可以有孩子，你想想，我們生的孩子肯定又漂亮又聰明，我們好好培養他，孩子長大後不要限制他的理想和興趣，愛畫畫就讓他畫，愛音樂就培養他唱歌……&rdo;&ldo;蘇寅正。&rdo;周商商終於開口打斷他的話。蘇寅正抬眸，和她對視。&ldo;不可能了。&rdo;周商商嘴角微翹，翹地有些吃力，良久，抿了抿唇，吸了口氣，&ldo;你會有你漂亮又聰明的孩子，我也會有我聰明又漂亮的孩子，不過彼此沒有任何相干，除了陳婉之陳婉怡，我想還有很多女人十分願意為你生孩子，但真不包括我，我們是有過孩子，但是死了，死了，死了，死了……&rdo;死了兩字，是從周商商的牙縫裡出來，發聲的時候，舌尖抵在牙齒，扯嘴上翹，她每重複一遍，蘇寅正的臉就白一分。周商商側著頭，看著蘇寅正慘白慘白的臉：&ldo;還不走嗎？蘇總。&rdo;韓崢跟杜康算是發小，兩人大學都是在北京唸的，感情一直不賴，杜康是杜家二孩子，最不受待見的老二，在杜家三個兒子裡偏偏最爭氣，在商場投機倒把了幾年，雖然沒有混成蘇寅正那種牛逼到天上的程度，也算賺到了錢。杜康一張笑臉迎上韓崢，開門見山道：&ldo;十一，我最近不是碰上一件事，還真挺刺手的，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幫這個忙。&rdo;韓崢翹起二郎腿，往沙發靠去，仰著腦袋看了著天花板畫著的仕女圖，吐了一口鬱氣：&ldo;別說了，我知道你是要我幫你什麼，康子，不是我不幫你，只是原則性問題真幫不了你。&rdo;說完，看了眼擠過來的一個小姑娘，頗煩躁地將她拎開了些。杜康瞧著這一幕，笑了下：&ldo;十一，你最近對女同胞有意見啊……&rdo;韓崢哼了哼，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