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寅正給她沏了一杯鐵觀音，周商商抿了口，濃郁的茶香縈繞在齒頰間。蘇寅正望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美包裝的禮物遞給她：&ldo;隨便買的，希望你喜歡。&rdo;周商商接過來禮物，開啟包裝，看了眼裡面躺著的名錶，面露笑意：&ldo;真是太巧了。&rdo;說完，從包裡取出一個黑色小盒子遞給蘇寅正，&ldo;這是回禮。&rdo;蘇寅正略驚訝地接過禮物，看了眼外面的包裝盒，沒有立馬開啟看，而是把禮物收了起來。&ldo;謝謝。&rdo;蘇寅正說。周商商搖搖頭：&ldo;反正也是用你的錢買的。&rdo;&ldo;商商。&rdo;蘇寅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卻沒有繼續開口說話。周商商一笑了之。過了會，侍者推著小車進來上菜，上完菜，還端上來了兩碗小米飯，配上精緻的青花瓷餐具，簡單的飯菜看著也格外引人食慾。從頭到尾，蘇寅正一直用探究的神色看著周商商，周商商抬頭對蘇寅正說：&ldo;我是有話對你說，不過咱們先吃完。&rdo;蘇寅正&ldo;嗯&rdo;了聲，攤攤手：&ldo;行。&rdo;周商商安靜地吃著飯，她的胃比她臉要誠實，一小碗飯吃要吃掉半個小時。終於把一碗飯吃完，她放下筷子，看向蘇寅正，蘇寅正只吃略略吃了兩口，早早得放下筷子在等她了。&ldo;你沒怎麼吃？&rdo;她問。蘇寅正扯了個笑：&ldo;如果你是我，吃得下嗎？&rdo;周商商抬起頭：&ldo;那好，那我開始說了。&rdo;蘇寅正淡淡地&ldo;嗯&rdo;了聲。周商商撇了下頭，話還沒說出口，眼裡便有了暖意的刺痛，嗓子也有些堵，她有手掩了面，然後雙手垂放在桌前，極其認真嚴肅地看向蘇寅正。&ldo;寅正，我們離婚吧。&rdo;蘇寅正也看著她，視線沉沉，半晌沒說話。周商商深吸一口氣，把還未流出來的眼淚嚥到肚裡，又說了一遍：&ldo;寅正，我們離婚吧。&rdo;周商商端坐在蘇寅正的對面，面色語氣是格外的莊重，好像從千山萬水趕來就是專門說這句話。蘇寅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良久，他終於眨了下眼睛，大概又過了十來秒，他開口了：&ldo;商商，今天是你生日，別說這種話。&rdo;周商商扯唇笑了下：&ldo;寅正，我真想了很久，我不想跟你耗下去了。&rdo;蘇寅正看向她：&ldo;為什麼突然想離婚了？&rdo;周商商：&ldo;沒有突然，只是今天提出來，我說了，離婚這決定我很認真地想了很久。&rdo;&ldo;你已經不年輕了，商商。&rdo;周商商看著蘇寅正黑幽深邃的雙眸：&ldo;你剛剛還說我一點也不老。&rdo;蘇寅正：&ldo;對不起。&rdo;&ldo;對不起什麼。&rdo;周商商說，&ldo;騙了我嗎，其實我是老了？&rdo;蘇寅正的唇緊抿著，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周商商低頭喝了口涼掉的茶。&ldo;一定要離婚嗎？&rdo;聽到蘇寅的話，周商商抬起頭，忍住滿腔的酸澀問：&ldo;那你還愛我嗎？&rdo;蘇寅正雙手掩面，然後整個人往後椅子靠去，雙手垂落，餐廳璀璨的燈光打在他那張俊雅的臉上，已是模糊的一片。&ldo;是啊，不愛了，我們之間只剩下回憶了。&rdo;周商商突然望向蘇寅正，語氣唏噓,&ldo;寅正，已經好久一段時間，我只能透過想以前的事才覺得你是愛過我的。&rdo;&ldo;商商，我心裡是有你的。&rdo;蘇寅正的聲音有些哽咽。周商商低下頭，輕聲道：&ldo;對啊，你還在關心我，也還記得我的生日，我生病了也還會著急，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rdo;說到這裡，周商商的聲音也有些哽咽，&ldo;但已經不相愛了不是麼，你說，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rdo;蘇寅正沉默。周商商看著蘇寅正，眼淚終於剋制不住地往外冒，她伸手去擦，淚水反而更洶湧了，終於，周商商失控地趴在餐桌前痛哭起來。&ldo;是我對不起你。&rdo;頭頂傳來蘇寅正沉沉的聲線。周商商抬起頭，深吸了好幾口氣，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ldo;對，是你對不起我。&rdo;蘇寅正別過臉，不去看周商商。周商商站起身：&ldo;所以我不能再讓你對不起下去，我也不想再對不起我自己下去，寅正，離開你後，我只會過得更好，你一定要相信這句話，請你一定要記住，離開你，我只會過得更好，至於你，請原來我沒辦法給你祝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