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麼不會,內部已經傳出了訊息,不止今晚的沈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大意了,直到深夜身體又隱隱作痛起來,她再粗枝大葉也是女人,會懷孕的女人。她醒來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整個人不可控制地發抖,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疼痛發抖,還是因為害怕。何之洲睡眠向來淺,她稍微動一動,他都有感覺。他本能將她抱進懷裡,可是她心裡還是著了慌,一種模糊又清晰的感覺正抽絲破繭地冒出來。這種輕微、不確定的感覺剛抓住,又彷彿正在慢慢失去了。她太害怕了,所以叫醒了何之洲。她去要醫院。何之洲整個人幾乎彈了起來,他都不會懷疑一下她是否在惡作劇。此時此刻,他和她是一起面對的。她還是緊張地哭了,其實也沒有多痛,眼淚就是掉得厲害。何之洲看著也真著急,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那麼慌亂的樣子。但他還是穩住了,就算面色慌亂不已,還能有條不絮地給她穿衣、圍上圍巾,以及帶上各種需要的東西……外面還下著雪,睡覺之前何之洲還答應明天陪她一起堆雪人,現在三更半夜,他和她一塊奔赴醫院。電梯到車庫,樓層監控器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紅光。她被何之洲抱進了副駕駛,何之洲到駕駛座快速點火,安全帶都來不及繫了。她看到何之洲微微顫動的右手,輕聲說:&ldo;洲洲,你別急,沒事的……&rdo;可是怎麼不急。何之洲還是&ldo;嗯&rdo;了一聲,轉過頭深深看了沈熹一眼,隨後引擎&ldo;轟轟&rdo;發動起來,汽車已經開出了車庫,駛入小區的機動車道。沈熹這才知道外面有多白了。雪花簌簌,地面的積雪已經很厚了,夜風很大,她躺在車裡都可以聽到&ldo;嗚嗚嗚&rdo;的風聲,狂風捲著雪花,全砸在了車子的擋風玻璃前面,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了。沈熹抹了抹眼淚,原來下雪一點也不好玩。城市街道清冷,偶爾也有車輛路過。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天氣,誰也不敢開快車,可是何之洲不敢慢。路燈一盞一盞過去,沈熹看到空中落下來的雪花在幽藍的光線裡無聲無息地盤旋著,混混沌沌連成了一片。她側過頭,望著開車的何之洲,男人清瘦的側臉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正緊緊抿著。這樣風雪交加的夜晚,外面的天地一片冰冷,她胸臆慢慢瀰漫出一份細微的溫暖,然後這份暖意愈來愈厚重,最後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胸口。不管結果如何,他和她都是共同面對的。……沈熹住進了加急病房,她什麼都不需要操心,一切有何之洲安排著。何之洲只讓她乖乖躺著,什麼都不用擔心。何之洲看著太緊張了,她躺在床上開了一個小玩笑:&ldo;我們今晚就像演電視劇一樣。&rdo;何之洲只是緘默地摸了摸她的臉,良久說了一句:&ldo;對不起,沈熹。&rdo;她就知道,何之洲一定會把所有的錯誤扛到自己身上。她在他眼裡看到了深深的自責。她抓住了他的手,儘量讓自己語氣輕鬆一點:&ldo;何之洲,你知道嗎?你是今晚的最佳男主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