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並未順著趙老夫人,重重拍桌,話音間明顯帶著怒意。
“按婆母的意思,兒媳當時該忍讓著俯首做低道歉嗎?若是如此,外人該如何看趙家,夫君日後在官場上又該如何自處?!況且,玉姐兒的名聲也不要了嗎?叫她擔下此事,日後議親時該怎麼辦??”
“婆母,你實在太糊塗了!兒媳爭口氣全然為了趙家好,若婆母覺得退讓才行,好,兒媳此刻便帶著玉姐兒去相府登門低頭,叫婆母您實實在在的看到會有何後果!”
程南枝說罷就起身,冷聲叫青黛綁了趙懷玉,美名其曰去負荊請罪!
趙懷玉慌的六神無主:“不,我不去!要那麼丟臉,還不如殺了我,祖母你在想什麼啊!”
青黛只聽程南枝的,上前硬要拖走趙懷玉,不顧她掙扎。
葉如月一把拉住趙懷玉叫停,但見沒有用,著急的喊趙燁。
趙燁也忍到極限了,道:“夠了,別再鬧下去了!”
程南枝停住冷眼瞧去,“我鬧?不是婆母怪我做的全然不對嗎?”
趙燁語噎的轉向趙老夫人,也有些埋怨。
趙老夫人一時面子上過不去,難堪的道:“我只是隨口說一說,你怎麼就當真了。好,是婆母說錯話了行嗎。”
“婆母言重了,兒媳不敢當。”
程南枝施施然坐回去,“只是如今得罪已成定局,得想辦法緩解。但此事十分棘手,那霍小姐氣的連我帶去的屏風都不看一眼,想來也不會願意見我和玉姐兒一眼。所以此事,我再出面是不行的了。”
趙老夫人聲音揚高:“你不去,那誰去?總不能我這個老婆子吧。相府老夫人早就不在了,我有什麼合適的由頭去?除那還能是月兒?她什麼身份,怎麼能進相府的門,而且那霍小姐在宴席上恐怕也記住月兒了!”
葉如月嚯地抬頭,咬著唇不甘的看著趙老夫人。
但對方並未意識到對她的貶低。
連旁邊的趙燁都沒有注意到,只眉頭緊擰頭疼目前的要事。
“自然是夫君去。”程南枝瞥向趙燁,“夫君可借公事之名去拜訪左相。我和霍小姐至少表面上互不計較了,夫君只當此事沒有發生,見到左相後向其示善,委婉告知左相沒有結仇之意即可。”
趙燁一喜:“如此甚好!”
只要不妨礙到他的仕途就好!
“聽聞左相頗喜重寶,夫君,你挑禮帶去時要慎重,莫選太出挑的那容易落人話柄。但也別選太上不得檯面的。”程南枝不緊不慢的說。
趙燁臉色當即僵住。
他庫房裡哪還有拿的出手的?
趙老夫人一看趙燁那臉色就暗道不好,她庫房可也不能再出東西了!
趙老夫人怕趙燁盯上自己,忙道:“南枝啊,還是你有數,你就替燁兒備好這禮吧。”
趙燁立馬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心中冷笑,盯上她庫房,沒門!
“婆母你又糊塗了!”
趙老夫人剛露出惱色,就聽程南枝肅然道:“玉姐兒和霍小姐因為什麼結仇?不就是御賜之物嗎。我庫房中能拿的出手又適合送左相的,基本就是宮裡出來的。若拿到左相面前,那不是會叫左相以為是明晃晃的提醒和挑釁!”
兩人臉色頓時僵住。
“所以這禮自然得夫君備,也好顯心意。”程南枝頓了頓,故意疑惑道:“怎麼?夫君是拿不出來嗎?不應該啊,我記得夫君的庫房甚是充盈,怎麼會拿不出來呢?”
趙燁攥緊手,只能道:“我怎會拿不出來,夫人說得對,為夫自己準備即可。”
趙老夫人就覺眼前一黑。
“那夫君便快些去拜訪左相吧。只有和左相拉回關係來,才能真的借左相和霍小姐化干戈為玉帛。畢竟父母的話,霍小姐怎會不聽。如此,才會還能見到方係師太的可能。”
程南枝見好就收的起身,“我也這便回去備些改日真能登門拜訪左相夫人和霍小姐時能送的禮,最好夫君找出機會後,我這邊能徹底和霍小姐言和。”
趙老夫人聽不得送禮兩個字了,揮揮手趕緊讓她走,生怕她再開口,自己會成窮光蛋。
誰知一扭頭,對上趙燁眼巴巴望著她的目光。
趙老夫人又是眼前一黑,滿心哀怨無處發洩,最後怒罵趙懷玉。
“你真是頑劣不堪,就會惹事!”
“給我回你院子禁足,沒我的話,不準再出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