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月不可能說自己派人盯著觀棠院打聽來的,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實在想澤哥兒了,本想去看看他,誰知剛到他院裡就聽下人說了這件事,不敢相信,這才趕忙來問問你。”
她語氣有些幽怨。
“程南枝怎麼做母親的?先前你還說她對澤哥兒不錯,可你看看她這次!”
趙燁提到這個也很煩躁,“都是她的錯!若是她能痛快的趕緊著人去找補,便不會耽擱到現在了。”
葉如月道:“那現在去叫她做不就是了。”
趙燁稍稍避開了她的目光,“她百般推辭,連給娘幾件擺件用都推三阻四,我難不成還硬按頭叫她去做嗎?”
葉如月更覺奇怪:“可你不是說她一貫疼愛孩子嗎?怎麼會這般推辭?便是為了做嫡母的臉面,也該立即去做才是。”
趙燁不願讓心上人知道是他們說大話自個兒應承下來的,道:“許是離家三年確實已變了,真是我錯看了她!她不願意管便算了,還在澤哥兒面前給娘下套,逼的娘不得不答應由我們來處理。”
也就是說,眼下程南枝確實是不可能管了。
葉如月對程南枝的怨氣升到頂點,佔了她兒子不說,還如此耽誤她兒子的前途!
“燁郎,那現在怎麼辦?此事我們都準備那麼久了,也有確切的法子叫澤哥兒一鳴驚人,不能放棄啊!”
趙燁何嘗不知,可就算再想做,也要有錢再說。
見趙燁陰沉著臉不作聲,葉如月道:“燁郎,是不是老夫人不捨得花趙府的錢去做這事?澤哥兒可是她的親孫子!”
葉如月沒管過趙府的家,不知道趙家的家底具體有多少。
但過去幾年她可是真真的看到趙燁揮金如土,拿出的物件無一不精貴。
就衝這個,趙家怎麼可能沒錢?
葉如月篤定,也許湘春樓的位置是貴了點,趙家一次拿出那麼多即便勉強,也絕不是拿不出的!
趙燁躲閃著她灼灼的目光,含糊道:“這要萬兩。可府中現銀經我拿了不少去打點升遷,一時之間拿不出這麼一筆,至少要等兩月才能週轉開。”
葉如月道:“那時就晚了啊!不如這樣,先拿府中的器物去換些……”
“不行!”趙燁沉下臉,“若叫外人知道我趙家到了這種地步,趙家的臉面都要丟盡了!”
“那用鋪子……”
“也不行!這是趙家攢下的基業,不可亂動!娘也不會同意的!”
“向交好人家借些銀錢呢?”
“這跟告訴他們我趙家要入不敷出了有何區別?絕對不行!”
葉如月咬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能怎麼辦!臉面能當個飯吃嗎?!
葉如月眼底多出幾分對趙燁的埋怨。
“行了,月兒,你先回去,我再想想。”趙燁現下也沒了心情面對葉如月,擺擺手讓她離開。
葉如月見他臉色不好,不敢拒絕,但沒走幾步,她靈光一閃。
“燁郎,要不這樣,咱們去弄些印子錢?”
趙燁微怔,聲音隨即就嚴厲了些:“印子錢可是違律的,且極易留把柄,我是當朝官員,此時境際又特殊,怎麼能弄它!”
葉如月卻不肯放棄,扭著身子過去依偎著他,軟聲撒嬌。
“可這來錢最快嘛。燁郎你想,後日就是湘春樓的詩會了,你再有法子,能保證一日之內弄來那麼多錢嗎?”
“是,印子錢確實有風險,可這比起澤哥兒在詩會上出眾能帶來的利益相較,完全不值一提!而且澤哥兒可是你的親兒子,有多期待詩會,你是知道的。你捨得讓他失望不能參加嗎?”
趙燁神色微動。
葉如月再接再厲:“只要我們謹慎點,等詩會結束後再早些擺平,是不會有事的。你就為了我們的兒子試試嘛。”
趙燁尚沉聲道:“但事後我們哪兒有錢擺平印子錢。”
葉如月想了想,腦海裡躥出一個念頭。
她眼睛放光,嬌笑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趙燁看她。
“這你就別問了,總之月兒自有辦法賺錢。”葉如月道。
趙燁在這上面不太信她,尚有些猶豫:“你真的弄來?月兒你到底要怎麼做?”
“哎呀,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還不信我嗎?我可有一次是害過你?燁郎你就別追問了,就當等個驚喜嘛。”
葉如月故意板起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