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月想到這兒就坐不住了,讓春雨等人都退下,自己快步去了三梅房間。
春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葉如月,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離開。
而此時的三梅正在房中趴著高興的數著賞賜。
儘管打板子的人是收了力的,可十板子接連打下來,也叫人遭了不小的罪。
但回來看到枕頭底下的賞賜,三梅頓時感覺不痛了,甚至還能生龍活虎的爬起來繼續給夫人當差。
突然外面有腳步聲響起。
三梅嚇了一跳,趕緊把裝賞賜的包袱往前一推,藏在床角和牆根之間的縫隙中。
下一刻,葉如月的聲音響起。
“三梅,聽說你挨板子了,現在你怎麼樣?”
三梅冷汗直流,還好她藏的快!
不及應聲,葉如月就推門進來了。
三梅此刻緊張的小臉發白,也是真真的慘樣,勉強抬頭看去,撐著身子想要行禮。
葉如月正是想施恩收買下人的時候,過去按著她躺好,說不必多禮。
“多謝表小姐,奴婢還可以,就是這幾日恐怕不能伺候您了。”三梅慘然一笑。
葉如月更加怒火中燒:“豈有此理,程南枝把你打成這樣,不就是在警告威脅我嗎?!三梅,讓我看看你的傷。”
三梅怕她發現不嚴重,急忙按住,道:“奴婢傷口不堪入目,別汙了您的眼。其實奴婢的傷處理過了,夫人仁慈,打完奴婢後叫人給奴婢上了藥。所以表小姐您不用太擔心。”
葉如月啐道:“仁慈什麼仁慈,她這是在故意收買人心,好叫人都罵我!真是好可惡的心思!”
三梅連裝樣子附和她這話都不想,轉移話題愧疚道:“表小姐,奴婢對不住您,當時奴婢嚇破了膽子,竟認了買通觀棠院的丫鬟。若奴婢咬死不認,或許您就不會被逼無奈認了那罪名了。”
葉如月想起來也很不滿三梅沒出息,但眼下看著三梅的樣子,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大度的道:“你沒有把我做的那些事說出來,已經極衷心了,我又怎麼會怪你呢。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讓春雨替了你的差事就是。”
三梅聞言心中喜出望外。
不用再跟表小姐做事了就好!夫人說了,後面表小姐要出大事,她此時摻和的越少,後面就越平安。
沒想到夫人打她板子還有能叫她避過去這樣的好處。
“奴婢一定早日痊癒,好繼續伺候表小姐。”三梅盡職盡責的繼續道:“不過,表小姐,您別怪奴婢多嘴,今日您受了這奇恥怨辱 可不能作罷啊!不然,夫人豈不是會覺得您好欺負?”
“丟錢這事,本就是夫人失察,該負最大的責任。奴婢看她未必不知道,於是想找個背鍋,好逃避大人和老夫人的問責。這不大人和老夫人果然沒說她一句。”
“所以今日若忍下了,他日夫人還想讓您背鍋怎麼辦?”
葉如月臉色難看。
三梅見狀,適時的住口沒再說。
葉如月神色幾經變化,最終下定決心的冷笑,“她想逃責就逃責,哪兒那麼容易。”
等拜師宴一過,她就叫程南枝付出代價!
葉如月起身,“你繼續休息吧,我先走了。”
三梅恭順的應是。
等人走了,立馬伸手去撈夾縫裡的賞賜。
沒成想,一道聲音冷不防想起:“你果然跟著表小姐做了不少秘事。”
三梅驚了一跳,扭頭見是春雨,道:“你怎麼來了?等等,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不多,但我也聽見了表小姐說你沒把跟她做的那些事說出來。”春雨推門進來到床邊,凝視著三梅,“你都跟著表小姐做了什麼?”
三梅回想方才與葉如月的對話,確定沒有說出最要緊的事才鬆了口氣。
她抬頭,道;“春雨,我記著你一開始關懷我的那些情分,所以我也願意提醒你,不要摻和表小姐的事。否則……你不會想看到那後果的。”
“你能跟表小姐做得,我就不能?”
春雨臉色發青,“我起初也想好好做事,別管不該管的。可自從你回到表小姐身邊,表小姐眼裡哪兒還有我?我受了底下丫鬟多少嘲笑?這次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表小姐惹出事端,我卻第一個替她、替你受罰。憑什麼?”
三梅凝噎。
春雨肅然道:“你要是記著我給你的情分,就告訴我。”
“不行。”三梅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