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燁帶著《孤江千鶴圖》去了周相如落腳的客棧。
周相如這時還沒有回蘭山學院。
聽說趙燁說了,直接不見。
但一聽書童說趙燁是帶著《孤江千鶴圖》做禮物來的,他噌的起身,讓人把趙燁請進來。
“趙大人,你當真有《孤江千鶴圖》?”周相如懷疑的問,語氣不是多麼客氣。
要是趙家再騙他一次,他定要趙家好看!
趙燁從沒覺得有哪次像這次般,在周相如面前的底氣如此足。
他直接把畫展開在桌子上,叫書童小心拿著另一端,露出畫的全貌給周相如看。
周相如於畫上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一眼就能看出面前這副撲面而來的孤寂殺伐,大氣磅礴之感,畫法筆跡都不是民間那些仿品能比得上的!
“先生是知道的,內人頗受天家看重。七年前她嫁於趙某時,天家便將此作為陪嫁賞賜下來了。”趙燁道。
周相如確實不懷疑這點,這不是能輕易作假的。當下,他雙眼放光,隱隱貪婪的盯著畫。
“趙大人方才說,這是給周某的禮物?”
“準確的說,是給我兒夫子的拜師禮。”趙燁不緊不慢道。
周相如臉色沉下去 甩袖轉身,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道:“令公子大才,周某可教不起!”
趙燁放下些姿態,誠懇道:“周先生,宴席上真是誤會,是府內有賊人偷了小兒的手稿賣出去。實際上,那本書稿並不全都是小兒做的,僅其中部分是。”
“只不過宴席上時我趙家實在措手不及,小兒又頭一次經歷那種場面,不免慌亂,才叫人鑽了空子。”
“若周先生不信,現在就可過府一敘,趙某定將始作俑者提到周先生面前回話。”
只要周相如過府被人看到了,外人自然也就會認為周相如繼續教了。
周相如語氣淡淡:“是嗎?”
趙燁心思微動,“當然不止是。既然周先生即將為我兒夫子,我也就不瞞著先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了。我趙家勢大得天家看重,我更是即將升遷,這才引來某些人眼紅,想要給我家趙家使絆子。”
周相如身子微頓,終於回過頭去看趙燁。
趙燁把桌上的畫往前推推,笑道:“畢竟,不是誰都有被賞賜《孤江千鶴圖》的福氣。”
周相如眼底出現鬆動,看他片刻,緩緩道:“那周某就等著趙大人的交代了。”
趙燁面上的笑意更真切了些,側身讓開路,做出邀請的姿態。
周相如命書童收好《孤江千鶴圖》,倨傲的揚起下巴,同趙燁走了。
此時趙府內,觀棠院中,程南枝將醒。
“大人一個時辰前派人來了,說畫已經找到,紫竹亭那邊的人雖未找到,可是府中的內賊卻尋到了。一頓板子下去,小賊全招了,是被大人的對頭收買來陷害呢。”蓮若在給程南枝梳洗時稟報。
旁邊青黛和見蘭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輕笑,沒有說什麼。
程南枝慢騰騰的挑選著今日要戴的簪子,挑眉問;“訊息傳出府去了?”
“是的,老夫人早早就派人傳出去澄清少爺的名聲。本來要把誰是主使也揭露,可是大人心善留了餘地,說不必如此,既同朝為官,還是留個餘地的好,只希望那主使不要再行此下作之事。”蓮若答道。
程南枝摩挲著銀簪的表面,意味不明的嗤道:“他倒是聰明瞭一回。”
百姓不見得信,官員中卻是會有新的。
畢竟,官場險惡,能有幾人沒經歷那些腌臢事?
趙燁又正好值升遷之際,被嫉恨的人動手是再正常不過的。若是趙燁沒在升遷名單上,反倒坐實了是被政敵動手的可能。
人人都會猜測到底是哪個政敵,便淡化了對趙世澤這事的印象。
程南枝瞥了眼青黛。
青黛會意出去。
趙燁想掙脫這身髒水,她可不許。
程南枝放下銀簪,挑了別的,隨口道:“不過,婆母他們怎麼這麼快就給出結果了?”
“是周先生過府了。”見蘭道。
蓮若道:“周先生聽說真是有人故意陷害少爺,氣的很呢,當場表示會信少爺。少爺更是去後廳作了篇文章出來給周先生看,周先生看了大讚,離開的很高興。據說到府外了還直誇讚少爺,叫周邊百姓很後悔誤會了少爺。”
程南枝一頓,“當時還有誰在?表小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