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因著這句是程南枝夢中趙世澤後來揚名時作的詩句之一!!
在夢中,程南枝為趙世澤尋了名師,又狠心嚴苛督促他向學,才叫他進步斐然。但偌大上京有才之人多如過江之鯽,趙世澤到底基礎差了些,哪怕有名門與高師加持,也聲名不顯。
直到她死後的一次簪花宴,彼時已經成功取代她的葉如月帶趙世澤前往赴宴,想為趙世澤相看閨女。
本來眾人對趙世澤印象不深,沒多少主動示好欲結親的。僅有的幾家又家世不怎麼樣,葉如月喝趙世澤完全看不上。
眼看這次赴宴就要無功而返,沒成想最後右相嫡女組織年輕一輩行飛花令時,趙世澤突然幾句佳句驚豔全場,讓人不住誇讚。
其中一句正是這“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而趙世澤表現出的才學頗令右相嫡女另眼相看。
再往後趙世澤更是屢屢作出幾可傳世的名篇絕詩,徹底定了這驚才絕豔之名!
故而程南枝此時震驚極了,本是後來趙世澤寫出的詩句,怎麼變成此時趙燁作的了??
“澤哥兒,這真是你爹爹作的??你可莫騙母親,否則母親要生氣了!”
“真的真的!”
趙世澤再三保證,還又說出了幾句聽趙燁說過的詩。
程南枝心下越發驚愕。
這些分明都是她夢中趙世澤後來寫的!
“母親,這下你可相信爹爹有多厲害了吧!”趙世澤與有榮焉的說。
程南枝極力壓下情緒,面色看不出異常來。她道:“母親知道了。既是如此,母親便放心你明日的詩會了。不過,澤哥兒,你別把你告訴母親這些的事叫你爹爹知道。”
“為何?”趙世澤不解。
程南枝故意嗔道:“母親當然是要在與你爹爹獨自相處時再說道他了。你還小,不要問爹孃之間的事。”
趙世澤雖然年幼,可他這三年卻在葉如月幾次三番的幫護下胡鬧了不少事,某些方面早就曉得點了。
他嘿嘿一笑,揚著下巴道:“那兒子就等著母親河爹爹增進感情了!”
“你小子!”程南枝點點他鼻子,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讓他走了。
房間裡只剩程南枝一人,程南枝神色頓時沉了下去,想那些詩句是怎麼回事。
既然在這時候就出現了,就說明它們早就被人作出,夢中長大後的趙世澤也根本不是靠自己寫出的,而是剽竊別人的為已用!
難怪她覺得夢中趙世澤那時才學突飛猛進的奇怪,還以為是趙世澤早就變了太多,故意在她面前藏拙多年。卻不成想,原來並非他進步太大,而是學會了旁門左道!
可這些佳句會是趙燁寫的嗎?
不可能!
她對趙燁的才學還是瞭如指掌的!
所以,趙燁身邊現在就已經有了個才學驚世的能人!
但趙燁是用什麼打動這位能人為他所用,甘心把自己那麼多詩句奉出的呢?
程南枝想不通,看來,只能等查到趙燁身邊這人是誰再弄清楚了。
不過,眼下還有件事能做!
程南枝立馬起身到桌前,揚聲叫外面的青黛進來給她磨墨,自己取了厚厚一摞紙,提筆蘸墨便開始寫。
“小姐,您是要寫家書,讓藺伯送到邊關,給老爺夫人他們嗎?”青青黛好奇的問。
這些時日來,程南枝閒暇時經常會翻出程家人從前送來的家書,每次看都要怔神許久,想提筆回信又似乎情怯,遲遲未曾寫。
青黛以為程南枝終於想通要寫什麼了。
程南枝提筆的手微頓,須臾搖頭:“不是家書。”
她不敢寫家書,怕筆鋒間會露出蛛絲馬跡,叫家裡人察覺到什麼,便只讓青黛照往例回些寒暄問好的信。
等她何時解決了身邊的這些隱患,她再真正回一封寬慰安心的家書也不遲。
“那小姐您在寫什麼?”青黛疑惑。
程南枝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程南枝收拾好情緒,聚精會神的回想夢中趙世澤作出的那些名作,能想起來多少就寫多少。
青黛也是認字的,打眼一看,驚歎道:“小姐,這是您新作的嗎?您的學問進的好快!果然是最聰明的小姐!”
“不是我作的。”程南枝邊寫邊說,“我暫時也不知道這些是誰作的。但是,未來的不久,或許就知道了。”
青黛聽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