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趙燁終於結束禮部的公事，春闈舞弊之事的尾也收完了，後面不必他再過手，他便回了府中。
趙老夫人一聽說他回來了，迫不及待的讓人叫他來。
“後面趙家是真的不會再有事了吧？”趙老夫人最後確認道。
趙燁嘴角邊這才出了絲笑意，頷首道：“聖上已揭過此事，不會再過問了。也不會再有人提起。”
趙老夫人這才笑了起來，但又有點奇怪。
“既是如此，你怎麼瞧著不高興，好像還有事的樣子？”
趙燁沉默了一下。
因為他確實很震驚此事最後是由禮部尚書來頂罪。
若放在從前便罷了，可他已經知道禮部尚書是左相的人，而左相又在前日被聖上親召入宮。據三皇子安插的眼線傳來的訊息，是左相親口跟聖上說，禮部尚書罪該萬死的。
雖是左相親言，可他們都看的出來，聖上這分明是在逼左相自斷臂膀！
從前只覺得聖上便是厲害，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不差。他更是放心投靠三皇子，助三皇子謀劃奪位！
可他如今才知道，聖上原來曉得那麼多秘事。
那聖上又知道多少臣子的秘密？他的秘密，聖上曉得嗎？
趙燁真切的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兒。
但他的鬱悶還不止於此。
離開禮部時碰到幾個相熟的官員，他們瞧他的眼神都很微妙，還陰陽怪氣他此次沒事真是厲害。
他哪裡聽不出諷刺？可他又不好懟回去！
趙燁深吸一口氣，道：“此事是完了，可天家心裡那桿秤還沒有放下。往後一段時日，我們趙家須得對程南枝更好，叫天家瞧見我們趙家是程家多好的姻親。這更能保我們。”
趙老夫人能討好程南枝一日就已經是極限了，此刻聞言，不悅道：“哪兒有叫婆母捧著兒媳的！要去你去，我不去！”
“娘！”趙燁好說歹說，趙老夫人還是不願意，都有點惱怒了，他怕弄巧成拙，只得退一步讓趙老夫人起碼讓身邊下人去做個樣子，她才勉強應下。
趙燁轉而道：“對了，此次我和左相搭上線了，他點頭應承，會為玉姐兒尋個和霍今棠的夫子一樣好的來教導玉姐兒。”
趙老夫人面色一喜：“他家願意引薦玉姐兒拜師方係師太了？”
“相爺倒沒有直說，不過我們要的就是方係師太，他既示好親近，自然就是她了。”趙燁臉色也輕鬆起來。
再有了方係師太，不怕過兩年聖上不重用他！
趙老夫人眉開眼笑，就讓趙燁去尋程南枝時，叮囑程南枝一定要備好送給方係師太的禮。
趙燁也沒多待，直接去觀棠院，還特地挑下人經過最多的路，好叫人都看看他多麼的愛重妻子，再傳出府外去。
誰知道還沒出壽安堂，就被葉如月攔住了。
“燁郎，你逃過一劫，好不容易沒事了，怎麼不去看看我！”葉如月哀怨的說。
不去看她就算了，竟然先去觀棠院！
明明先前他答應過她，此後再不去親近程南枝！
趙燁軟下神色：“這不是還有事沒做完，再說府中現下人多眼雜，不好去你那兒。”
葉如月只聽見了前面的，“你說的有事，就是去關懷照顧程南枝？！”
趙燁面對她莫名有些心虛。
“我這都是為了仕途，不然我一眼都不願意瞧她！”
趙燁耐著性子解釋了下自己如今的處境，言明還很需要程南枝。
葉如月紅著雙眼問：“那你還要我等多久？先前你怎麼說的，難道忘了嗎？”
趙燁心疼不已，當即去了她的偏院，溫聲細語哄了許久不說，還給了些銀錢。眼見時日是真的不早了，才去了觀棠院。
春雨感慨：“表小姐，大人是真的在乎您。您瞧，您說什麼，大人都應。從前這可都是隻屬於夫人的。”
葉如月掂了掂手裡的錢袋子，卻是冷笑了一聲。
“你懂什麼。”
“如今這些都還不算看得見摸得著的好。”
“日後真讓我當了趙家主母，高官夫人，再給我賺個誥命，那才叫對我好。”
春雨張了張口，但最後還是閉了嘴，腹誹道，表小姐比她還敢想。她還以為自己就夠膽大了。
“你下去吧，叫三梅過來。”葉如月忽然開口。
春雨微怔，“表小姐，您有什麼事，奴婢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