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爺的手一頓，硬生生忍耐著放下，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張家涵，冷笑一聲說：&ldo;行，你又這樣，每次都是隻有為了別人才肯開口求我，你他媽有種！張家涵，有句話我本想等你好了再跟你說，現在看來你精神好得很，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等你好了，就回我那去。我會來接你，從今往後，你還跟著我住，該怎麼樣，咱們按以前的老規矩來。當然，你有什麼條件也不是不能提。&rdo;張家涵臉色變得愈加蒼白，他盯著洪爺，劇烈搖頭喘息著，我忙把氧氣罩給他罩回去，摩挲他的心肺順了順，然後看著他低聲說：&ldo;張哥，你忘了你要歸小冰養活嗎？&rdo;張家涵看著我，神情又怕又哀傷，我握著他的手，抬頭看著洪爺說：&ldo;你歸我養活，我才是對你擁有所有權的人。&rdo;洪爺眼神陰鬱，盯著我點頭說：&ldo;這麼說，你想跟我叫板了？行啊你，果然是袁牧之教出來的，口氣大得很。&rdo;&ldo;我肺活量很小，口氣不可能大&rdo;我認真地反駁他說，&ldo;而且我也不用板子之類的東西，我只會替你身邊的人做點心理輔導，&rdo;我想了想說，&ldo;也許可以從剛剛叫阿青的那個人開始，他剛剛好像已經暴露了對你的不信任，這種不信任在你那是特例呢，還是群體性現象？真令人好奇啊。&rdo;洪爺淡淡一笑，輕聲說：&ldo;小子，我要怕了你，這幾十年就白混了。你儘管來，我看在張家涵面子上可以賠你玩玩，但你記住了，別到時候偷雞不著蝕把米，幹了壞事倒要帶累你張哥替你擦屁股。&rdo;&ldo;我答應了張家涵要做乖孩子，我不會做壞事。&rdo;我推著輪椅慢慢靠近他，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ldo;但你是個壞人，不如我幫你做件好事吧，我替你，把你記憶裡的張家涵抹去怎麼樣？&rdo;&ldo;你敢！&rdo;&ldo;這跟膽量無關，只關於意志力和技巧，反正你記著張家涵也只是痛苦，還有所求不得的煩惱，你看看你，都變得不像你自己了。你何必為一個你瞧不起的人傷腦筋呢？在你的意識裡，這樣的人根本就如臭蟲一樣無足輕重嘛，乾脆忘了他，忘記他就沒這麼多事，沒這麼多超出你掌控範圍的意外發生。忘了吧……&rdo;他眼中流露一絲茫然，我正打算趁熱打鐵，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洪馨陽的聲音尖銳響起：&ldo;仲嶙哥，你手下留情……&rdo;洪仲嶙眼神立即清明，他冷笑著飛快拔出槍一把架在我太陽穴上，點頭說：&ldo;沒錯，我可真是對你太手下留情，像你這樣的禍害，早該一槍崩了！&rdo;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輕佻的笑意說：&ldo;仲嶙哥，看誰不順眼哪勞煩你親自動手，你跟弟弟說一聲，保準我親手替你宰了他再把他的頭乾乾淨淨洗了送您府上，這多方便吧，你說是吧？&rdo;我轉頭看過去，說話的男人正是我在賭場見過的那個，名叫洪興明的男子。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的支票，當時塞在襯衫口袋，肯定沾到血了，也不知道被誰拿去，我得好好問問袁牧之，那是我養張家涵的錢，丟了可不好。&ldo;不過真不巧，弟弟我最近正好看上你手裡這個小玩意兒，仲嶙哥，你大人大量，把他給我，過幾天我玩膩了，再給你送回來，到時候你要拿他怎麼樣我絕無二話，你看呢？&rdo;洪仲嶙一愣，眼神冰冷地盯著我，正要說話，病床上的張家涵顫巍巍地說：&ldo;不，不要……&rdo;他臉色煞白，嘴唇發紫，忽然呼吸轉急，一時喘不過氣來。我立即揮開洪仲嶙的手槍撲到張家涵的病床前，眉頭緊鎖，用力托起他的後腦，順著撫摩他的胸膛。然後我回頭衝身後那幾個人厲色說：&ldo;去叫醫生，快！&rdo;洪仲嶙呆滯了幾秒鐘，隨即反應過來，他收起槍拔腿跑出病房，洪馨陽反應過來，跟著跑了出去，我捧著張家涵的臉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ldo;不要怕，張家涵，無論你擔心什麼，或是恐懼什麼，都不會發生，我向你保證不會發生，相信我，說你相信小冰，你其實是信的對不對？因為我是比你強大的存在，我不是你，我不可能陷入你曾經經歷過的困境中，張家涵，我不是你，你明白嗎？我不是你！&rdo;&ldo;不會有人能逼你做任何違揹你意願的事，小冰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無論他們說什麼，那都是他們的慾望，他們的慾望跟你無關，必要時我會把那些慾望一個個掐滅在潛意識層面裡，&rdo;我抬頭冷冷盯著站在一旁不動的洪興明，慢慢綻開一個微笑，柔聲說，&ldo;那樣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