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個過程很可怕？&rdo;我問。&ldo;很可怕，&rdo;他搖頭說，&ldo;至今，我都不敢再回想。&rdo;&ldo;所以你怕洪爺？因為這個原因嗎？&rdo;&ldo;不只是這個，在洪都那種地方，他是絕對的神。所有的人對他都畢恭畢敬，不敢違抗他的話，因為我們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場，可能連死都不如。&rdo;我點頭說：&ldo;洪爺的存在對心理防線一般的人而言，確實有威懾力。&rdo;&ldo;可，可是這樣的人，有一天突然看上我，&rdo;張家涵痛苦地說，&ldo;他說他看上我，我根本就不敢反抗，後來，就跟了他一段時間。每天，都過得很提心吊膽，怕伺候不好他，怕惹他生氣，我真的，很怕他。&rdo;&ldo;你最終還是惹他生氣了？&rdo;我說，&ldo;於是受到懲罰，對吧？&rdo;&ldo;是。&rdo;張家涵深吸了一口氣，啞聲說，&ldo;我，我其實，到今天也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只知道，他突然大發雷霆，然後就，就把我送給別人……&rdo;他聲音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肩膀聳動，露出哭也哭不出來的表情。我覺得心裡很壓抑，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他又不是物品，為什麼可以被送給別人，但我知道這肯定是他最難以啟齒的一個部分，於是我說：&ldo;你要不要忘記它？&rdo;&ldo;什麼？&rdo;&ldo;把這段記憶刪除掉。&rdo;我說，&ldo;把你不喜歡承認的經歷都忘掉，我來幫你做這件事，只要你願意。&rdo;他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苦澀地笑了笑說：&ldo;不用了，小冰，我知道你想對我好，但難道刪除記憶了，我就不是張家涵了嗎？我還是那個我，這點沒變，一點也不會改變。&rdo;我點頭說：&ldo;那倒是。&rdo;&ldo;所以，你可以瞧不起我了。&rdo;他低頭看自己的雙手，顫聲說，&ldo;我，我是個低賤的人，從根子裡被汙染了，沒法再幹淨了，那麼拼命幹活有什麼用？我根本就，什麼也改變不了……&rdo;我點頭說：&ldo;你確實缺乏足夠的意志力去改變自己。&rdo;&ldo;你說得對……&rdo;&ldo;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改變自己，你這樣挺好的啊，&rdo;我偏著頭認真地說，&ldo;你會煮好吃的東西，會給我燙衣服，會餵我吃飯，會給我做很多事，你明明挺好的。洪仲嶙是個智商低下的傢伙，他不具備認識你有多好的判斷力，你為什麼要認同他的弱智行為呢？&rdo;&ldo;小冰……&rdo;張家涵詫異地看著我。&ldo;難道我說得不對嗎？&rdo;我不耐煩地說，&ldo;反正你的所有權歸我了，我已經有足夠的錢養活你了，至於性生活什麼的，書上說那是人類到一定年齡後會主動去追求的歡愉。我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如果你覺得有可能歡愉，那就去做好了，物件是不是洪仲嶙沒關係吧。做好之後你要覺得不合適還可以給他錢啊，算他付出服務好了……&rdo;&ldo;小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do;&ldo;要不然我去宰了他，&rdo;我說，&ldo;但宰掉這個人會有一堆人來找我麻煩，你要我這麼做嗎？&rdo;&ldo;當然不要……&rdo;他立即搖頭。&ldo;哦，那就讓他活著好了。&rdo;我說，&ldo;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住一個病房吧，你的恐懼已經達到要危害你正常理性的程度，呆在我身邊，你就不用怕了。&rdo;張家涵的眼眶又開始莫名其妙地紅了，但我看到他的紅眼圈覺得有點高興。我最終下了結論：&ldo;你要快點好，我想吃你做的那種又酸又甜的魚，同意嗎？&rdo;&ldo;好。&rdo;張家涵啞聲說，&ldo;好了就給你做。&rdo;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笑聲，我轉頭看過去，發現袁牧之跟洪馨陽正朝我們這走來，袁牧之不知道說了什麼，洪馨陽笑得花枝亂顫，看起來他們肯定一塊走過不短的路，而且談得很愉快。我皺眉看著他們倆朝我走近，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ldo;小原弟弟，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rdo;洪馨陽笑呵呵地舉起手裡的袋子，還沒進門就衝我大聲嚷嚷。她笑靨如花，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質地柔軟的裙子，襯著白面板顯得很好看。陽光灑在她身上，揹著光，她就如我的夢境中那樣只看到輪廓。我微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