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都這樣，那大頭呢？你剛剛那樣對他，他會很難過的。&rdo;張家涵淡淡地說，&ldo;小冰，你是個乖孩子，看起來很任性，可是做事情有你的分寸，但今天你做得不對，大頭對你那麼好，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你這樣做，是傷他的心。&rdo;&ldo;會嗎？&rdo;我困惑地問。&ldo;會。&rdo;張家涵肯定地回答我，&ldo;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會更加傷心。&rdo;&ldo;我不懂……&rdo;&ldo;小冰啊，&rdo;張家涵嘆了口氣說，&ldo;你不是跟我說過，刀子要對著討厭的人，不是對著自己嗎？那你告訴我，你討厭大頭嗎？&rdo;我搖搖頭。&ldo;你不討厭他，他還很喜歡你，你看，你們的關係並不是敵人。&rdo;張家涵輕笑了一聲，摸摸我的頭髮說：&ldo;刀子如果對著喜歡你的人，會比真的刺他一刀更令他難過。&rdo;&ldo;真的嗎？&rdo;&ldo;真的。&rdo;&ldo;我很反對你們在一起。&rdo;張家涵柔聲說，&ldo;因為我覺得你太小，大頭不能因為你小，不懂事就把你拐上這條路，我怕他害了你。就算今天，我還是這麼覺得，我想看到你平安長大，娶個姑娘，生幾個孩子，等我老了有個家庭可以走動，那樣最好。&rdo;&ldo;我不會娶姑娘的。&rdo;&ldo;我知道。&rdo;他笑了，&ldo;你連自己都弄不明白，怎麼可能去照顧別人？負擔一個家庭什麼的更是天方夜譚。所以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可能由大頭來看著你會更好點，難得你不討厭他。我自己覺得這條路難走，是因為我沒遇到好人，可大頭會對你好，你們不一樣。&rdo;&ldo;袁牧之說我們是戀人。&rdo;我困惑地問，&ldo;我跟他已經是戀人了嗎？&rdo;&ldo;呵呵，你自己覺得呢？&rdo;&ldo;我不知道什麼是戀人，書上說那是一種很美好的人類相處模式，可是我沒覺得跟以前有什麼不同。哦，也有不同的，&rdo;我垂頭說，&ldo;有強烈的慾望，我討厭那個。&rdo;&ldo;討厭他碰你？&rdo;&ldo;確切地說，我討厭被別人掌控慾望的感覺。&rdo;我說，&ldo;那樣不行。&rdo;張家涵沉默了，然後說：&ldo;那這樣好嗎？我讓袁大頭這段時間別出現在你跟前，你們倆都冷靜一下，往後再說這個事，怎麼樣？&rdo;我想了想，點點頭。&ldo;小笨蛋，&rdo;他說，&ldo;咱們在醫院呆得太久了，該回家了。&rdo;&ldo;恩。&rdo;&ldo;你跟我身體都不算好透了，可能得請人上門幫我們一段時間，請你喜歡的那位劉護士來好不好？&rdo;我莫名地高興起來，點了點頭。我們出院回家的時候，幾乎我認識的所有人都來了。大概這個季節這些人都工作清閒了下來，總之我看到了劉慧卿、洪馨陽、洪馨陽的那個古怪的哥哥洪興明，他給我帶來一束味道濃郁的白色玫瑰花，我非常厭煩捧著那種東西，於是轉手給了身後的護士小姐，不知為何洪馨陽見到這一幕笑得花枝亂顫，而洪興明的笑容則顯得有些僵。來把我們弄出醫院的還是董蘇，他帶著兩個人，我都見過，是袁牧之的兩名下屬，他們幫我們拿行李，還開了車來，但我沒見到袁牧之本人。我沒有見到袁牧之。我忽然想起了，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到他，從那天我拿光匕首對著他算起，他轉頭離開我，就真的離開我了。我盯著周圍的一切，再一次覺得，我就該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就不會存在誰離開誰而去的可能。我這麼想的同時不知道為何心臟的位置很悶，但我願意用意志力將這點小小不適忽略不計。&ldo;小寶貝，你把我送你的花轉送別人，我可是很傷心啊。&rdo;我轉過頭，差點撞上洪興明的鼻尖。我後退一步，皺眉說：&ldo;你身上的味道不好聞。&rdo;洪興明微微一愣，隨即勾起嘴角問：&ldo;你喜歡什麼樣的味呢？這款香水不喜歡，我可以換到你喜歡為止。&rdo;&ldo;我不喜歡任何人工香料，&rdo;我說，&ldo;也許會致病。&rdo;洪興明只停頓了五秒鐘，隨即微微笑著說：&ldo;你想用話擠兌我？讓我對你反感？小寶貝，沒用的，這樣只會讓我對你更有興趣。&rdo;我不耐煩了，轉頭對著他的眼睛說：&ldo;你廢話很多，願意說點廢話之外的嗎？不願意的話不如我幫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