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麼東西?&rdo;蕭墨存詫異地道。&ldo;你若是乖乖的回房喝藥休息,等身子好了,我就帶你看。&rdo;沈慕銳眨眨眼,神秘地道。蕭墨存橫了他一眼,道:&ldo;什麼稀罕玩意,這麼藏著掖著。&rdo;&ldo;放心,自然是好東西,而且,你絕對會喜歡。&rdo;蕭墨存的身子到底單薄,久未經歡愛,又傷別離,精神損耗頗大,回房後便迷糊發起低燒。幸而身邊一應服侍的人都久經這等場面,白析皓留下的一疊方子分類詳細,似乎考慮到這具身子可能出現的各種小問題。錦芳按著上面的指引,煎藥照顧,再於飲食上悉心調理,不出兩天,蕭墨存便能神清氣爽站立中庭,且身上隱秘之處留下的痠痛,也大抵痊癒。他身著家常月白緞繡團纏枝花夾袍,腰繫鑲白玉迴文扣帶,抄手站在庭中一棵斑駁柏樹之下,午後一縷秋日暖陽照在他臉上身上,當真人美如玉,恬淡風儀,令沈慕銳霎時間晃了心神。他略頓了頓,將馬鞭執在手上,走過去將那人擁在懷中,肆意親吻數下,直到那臉上染上一層鮮活的紅暈,美不勝收,方放開他,道:&ldo;生氣了?&rdo;&ldo;沈慕銳,光天化日,你幹什麼?&rdo;蕭墨存微怒道:&ldo;也不看看什麼地方,有人沒人?&rdo;沈慕銳呵呵大笑,道:&ldo;快意恩仇方我輩形色,若連親你都得瞻前顧後,我與那等矯揉造作之輩,又有何區別?&rdo;&ldo;你要替我想想,這裡護軍丫鬟,隨時出入,我好歹算個主子,此後如何在他們面前立威?&rdo;蕭墨存板起臉,出聲責備道。&ldo;放心,我一進來,錦芳早領著丫頭小廝迴避去了。&rdo;沈慕銳笑道:&ldo;便是你那一應部下,也都識趣得緊,早遠遠散開。這些人官場打滾那麼些年,若連這等眼力勁都沒有,早就輕則降職貶謫,重則腦袋搬家了。&rdo;蕭墨存四周一見,果然鴉雀無聲,人都不知躲哪去了。一想到這幾日,自己與沈慕銳溫存親密,早落入他們眼底,只是礙於職務懸殊,無人有所表示罷了。饒是他再覺得這份情感坦蕩可對日月天地,此時卻也不禁漲紅了臉。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和地道:&ldo;總之,不許你下回如此,如此……&rdo;&ldo;如此怎樣?&rdo;沈慕銳呵呵低笑,又重重吻上他,直到將那兩片薄唇吻得有些微微紅腫,方意猶未盡地鬆開,笑道:&ldo;不許我這樣?晚了。&rdo;&ldo;沈大俠,你可以改名為無賴了。&rdo;蕭墨存一個後肘,狠狠頂向他胸口。&ldo;不痛。&rdo;沈慕銳面不改色,揚起眉毛道:&ldo;再這麼挑逗我,下午可就出不去。&rdo;&ldo;去哪?&rdo;&ldo;你忘了,我說過給你看一樣東西,這幾日準備得差不多,可以去瞧瞧了。&rdo;沈慕銳揚起馬鞭,笑道:&ldo;走吧。&rdo;蕭墨存摸摸鼻子,為難道:&ldo;那個,我,我不會騎馬。&rdo;沈慕銳哈哈大笑,道:&ldo;放心,便是你會騎,我也不放心,此去,自然是你我二人,共乘一匹。&rdo;陌上少年,策馬揚鞭,此等樂事,書上所寫,並非只是哄人玩。事實上,當你騎在一匹飛馳的駿馬上,看山川河流,一派壯闊,沒有電線杆、塑膠垃圾煞風景,確實是相當愜意一件事。尤其是,身後坐著的人,你可以放心依靠他,你確知,那人無論如何,都會牢牢抱緊你,絕不會令你有一絲閃失。出了城門,過了官署饑民營,一直朝西邊上次墮崖的齊峰山脈一帶而進,沈慕銳放慢了速度,蹄聲嘀嗒,沿途一派秋色,寧靜安逸。蕭墨存滿足地喟嘆一聲,沈慕銳微笑問道:&ldo;怎樣,可是風景獨好?&rdo;&ldo;自有情致。&rdo;蕭墨存答道,放鬆自己靠在沈慕銳懷裡,微風徐徐,背後的胸膛如舊溫暖寬厚,他閉上眼,微笑道:&ldo;好像,連風的味道,都分外芬芳。&rdo;&ldo;是嗎?什麼味道,能分得出來?&rdo;沈慕銳擁緊了他。&ldo;似乎有些甜味,像蒿杆……&rdo;沈慕銳驅馬走上一條小道,道:&ldo;恩,鼻子倒靈,睜眼看看吧。&rdo;蕭墨存睜眼一看,只見眼前一片開闊田地,上面絡繹勞作著不少人,當中一青衣文士分外醒目,他定睛一見,卻是衙門裡的陸先生。蕭墨存又驚又喜,忙要下馬。沈慕銳抓住他的胳膊,先一躍而下,再輕輕將他接下。蕭墨存站在田埂前,聞見陣陣蒿杆香氣,望著黑黝黝的土地,望向沈慕銳,道:&ldo;這,這怎麼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