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耀一抬頭，這才發現王錚臉色嘴唇都發白，嚇得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心裡又急又疼，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把人抱在懷裡揉他胸口替他順氣，嘴裡說：&ldo;小錚，怎麼樣，覺得怎麼樣？都是哥不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啊，彆氣，沒事了，都是我混蛋，沒事了沒事了，你打我吧啊，藥呢，你今天的藥吃了沒？&rdo;王錚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徐文耀立即把他放好了，跑出去拿了他的藥，重新倒了水進來，小心地喂他吃了，這才來得及看清這一屋的紛亂，王錚衣服被扒得差不得，褲子都褪到腳跟那，雪白的臀部上布了幾個印子，都是他剛剛用力掐的。徐文耀懊喪得只想抽自己，忙上前小心把王錚的褲子穿好，給他拉過被子蓋了，把人圈進懷裡輕輕拍著，啞聲地重複：&ldo;對不起。&rdo;王錚眼圈溼了，狠命給了他一拳，卻實在沒力氣，打在徐文耀身上也不痛不癢。&ldo;給你罵，給你打，怎麼折騰都行，就是不要說離開我。&rdo;徐文耀的聲音顫抖，&ldo;不是你受不住，是我受不住，你要不跟我好，我沒準會幹出點什麼來的，真的。&rdo;王錚垂下睫毛，頭抵著他的脖頸，默然不語。&ldo;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不深，你怕感情深了會被傷害，我都理解，但我可以跟你發誓，跟著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個於書澈。不會有這種可能，因為你是我的命，知道吧？&rdo;徐文耀吻著他，啞聲說，&ldo;你不明白我經歷過什麼才確定要你，所以你會說出那樣的話。小錚，你聽我說，你不是一個我想認真對待的戀人那麼簡單，你是我的命，是我的命。&rdo;他一連重複了兩遍，聽得王錚想哭，他知道這話份量很重，在某種程度上，比&ldo;我愛你&rdo;還要重得多。王錚從來不是一個硬心腸的人，他想跟徐文耀分開，想避免受傷害，想不去避開徐文耀一個又一個老情人的干擾，這些純粹是一種理性思考，並沒問過自己真實的內心感受。但現在讓徐文耀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靠著他厚實的胸膛，貼上耳朵就能聽清對方清晰穩健的心跳，他的窒息感一點點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稠的，被人珍愛著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排擠掉剛剛一個人時那種空白和恐慌，它給了王錚一種錯覺，就像他們天生就該擁抱一樣。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察覺它得需要時機，時機又是最難掌握，兩個人都有心病，一層層的恐懼和不安，過往變成自我保護的盾牌，卻也成為最強硬的阻力。王錚明白他的恐懼，但他現在也知道，原來徐文耀也一樣有恐懼，也許因為年代久遠，他的恐懼還更根深蒂固，更難消除。&ldo;再也不要說離開這種話。&rdo;徐文耀抱緊他，細細密密地親他，嘆息說，&ldo;這種話會要命的，說，你再也不會了。&rdo;王錚被他托起下巴，正視他，徐文耀目光中有瘋狂和哀求，惶恐和無奈，像頭可憐兮兮的野獸，緊張等著你的答案，下一秒就會撲上來舔你或咬死你。王錚忽然就心軟了，說：&ldo;除非你也答應我同樣的事。&rdo;&ldo;那是自然。&rdo;徐文耀點頭，&ldo;除非我死了，否則絕不會離開你。&rdo;&ldo;也不能有其他的伴。&rdo;&ldo;不可能有。&rdo;&ldo;你的那些老情人呢？&rdo;&ldo;不會單獨跟他們見面，有事處理先向你請示，絕不自作主張。&rdo;徐文耀停了停，說，&ldo;你要不批准，我就當不認識。&rdo;&ldo;你真能做到？&rdo;&ldo;能。&rdo;徐文耀點點頭，想了想，低聲說，&ldo;小錚，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跟他們糾纏不清。實在是，以前我做事太絕，甚至稱得上殘忍。今天你見到那個，就是十幾年前，我什麼也不懂時辜負和傷害過的人。可能現在年紀大了，開始懂得反省，尤其是遇到你以後，我慢慢明白，以前做的一些事，真錯了。&rdo;王錚不解地看他。徐文耀笑了，親親他說：&ldo;等我自己被你折磨，才知道以前我也折磨過人啊。&rdo;&ldo;我哪有折磨你。&rdo;&ldo;剛剛不就是了？&rdo;徐文耀嘆息說，&ldo;今天跟你交底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王老師鬧分手。別再那麼傷我了，好不好？我也是肉體凡胎。&rdo;王錚沉默了一會，終究點了點頭。徐文耀高興地咧開嘴，使勁往他唇上親了一會，才鬆開說：&ldo;你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