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愣了一下，這分明是於萱的父親，於參謀長，他心裡一喜，搶先幾步上去說：&ldo;於叔叔，您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g市的？&rdo;&ldo;剛到，來開個會，順便看看你們。&rdo;於參謀長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說，&ldo;這次看著怎麼比以前瘦？徐文耀，你沒給人家飯吃嗎？&rdo;&ldo;我就是想，也得敢啊。&rdo;徐文耀笑呵呵地說，&ldo;於叔叔，您不知道，您上次見過王錚後，他動了個小手術，現在還在復原期。&rdo;&ldo;年紀輕輕的，怎麼身體就不行了？動什麼手術？&rdo;於參謀長停下來問，&ldo;現在怎麼樣？&rdo;&ldo;就是一個小手術，沒事了。&rdo;王錚笑著答，&ldo;我現在可是吃得下睡得著，自我感覺比以前還好。&rdo;&ldo;那就行，你們別以為年紀輕就不重視身體啊，老了都會討債的。&rdo;於參謀長笑著轉向一旁的官員說，&ldo;哪，這個紀老知道，我們年輕那時候在部隊，行軍兩三個通宵不睡覺都沒問題，現在能行嗎？&rdo;紀老笑著搖頭說：&ldo;不成了，晚上準時十點上床，沒辦法，老伴在後頭看著，比看勞教所的還嚴。&rdo;&ldo;那今天晚上得讓你放放風。&rdo;於參謀長哈哈大笑。一行人說笑著回包間，坐定後不一會就上了菜，徐文耀應酬人都快成精了，點的菜，要的酒，全都投其所好，再加上會察言觀色，挑起話題，知道上了年紀的人喜好回憶過去崢嶸歲月，於是談話便一直圍繞當年他們參軍的趣聞奇事展開。老哥倆也是好幾年沒見了，聊得分外親熱，等散了席，紀老先生已經有些酣醉，徐文耀親自送人回去。於參謀長點名要王錚送他回賓館，王錚不能推辭，只得應了下來。兩人一塊坐進等在外面的車裡，於參謀長微笑著問：&ldo;我聽文耀說，你不想靠我的關係讓老紀給你開後門？&rdo;王錚一驚，心想要照實說沒準會惹惱這位老人，猶豫著道，&ldo;也不是，我主要是覺得自己不夠資格……&rdo;於參謀長聽了，半天沒言語，他的沉默令王錚忐忑不安起來，支吾著解釋：&ldo;於叔叔，我真是覺得自己資歷還淺，這麼冒然申請到國家課題，會被人在背後指著脊樑骨罵……&rdo;&ldo;沒事，&rdo;老人舉手止住了他，疲倦地揉揉太陽穴說，&ldo;我只是想起於萱，那丫頭跟你一個脾氣，從來不肯靠家裡。&rdo;王錚心裡一陣抽疼，垂下頭不說話。&ldo;我一直鬧不明白，那丫頭像誰，怎麼就這麼倔呢？&rdo;老人喃喃地自言自語，&ldo;怎麼有什麼事都不跟爸爸說呢，我跟自己的孩子說說話，怎麼就這麼難？&rdo;&ldo;不是的，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您知道，人不是都知道怎麼合適表達的，尤其是對著自己的親人。&rdo;&ldo;我是個很失敗的父親。&rdo;老人長長嘆了口氣，聲音低啞，&ldo;我有個很特殊的女兒，但我一直想忽略她的特殊性，我一直想她為什麼不能跟別人家的閨女一樣，我沒想過，她就那樣，那樣也沒啥大不了。&rdo;王錚沉默了一下，安慰老人說：&ldo;叔叔，別難過了，您這樣，於萱也會難過。&rdo;&ldo;我沒事。&rdo;老人擺手說，&ldo;晚上喝了點，年紀大了，就愛嘮叨，你別介意。&rdo;&ldo;怎麼會介意……&rdo;&ldo;老紀那個事，你也別太有心理負擔，我聽老紀說，能不能選上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有個什麼評審委員會，也有一套評審規則。換句話說，你夠不夠資格，我說了不算，他說了不算，你自己說了也不算。咱們只是將東西遞上去，沒幹多大壞事，明白了嗎？&rdo;王錚想了想，點點頭。&ldo;文耀這小子，為了你可算拉下面子了。&rdo;於參謀長笑了，說，&ldo;我打小看著他長大，精得跟猴似的，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肯為人著想，我要是他爸爸，衝著這個就得感謝你。&rdo;王錚笑了，低聲說：&ldo;我見過他父親了。&rdo;&ldo;哦？老頭不好相處吧？&rdo;於參謀長微眯了眼，說，&ldo;別讓他給唬住了，那都是紙老虎。&rdo;王錚笑出了聲。&ldo;你別擔心。&rdo;於參謀長淡淡地說。&ldo;於叔叔……&rdo;&ldo;年紀大了，看過的事就多，你們那點事，要瞞我可不容易。&rdo;於參謀長微笑說，&ldo;放心，我不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