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倓問道:“你說這紙有問題,哪裡有問題?”
“買回去,才兩天時間,就壞了,你自己看,這紙能寫字嗎?這樣的紙,造出來,不是騙錢嗎!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周圍的人也忍不住朝這邊望來。
只見那大漢手裡的紙,已經破舊不堪,表面非常粗糙,像是掉粉一樣。
而紙的右上角,確實有澄心堂幾個字,也有澄心堂的標識。
李倓一眼就看出來,那確實是澄心堂的紙,但絕對用水浸泡過,用手揉搓過。
劉婉一個箭步上前,看到那紙,頓時大怒:“這是你們故意弄的!”
她沒想到這些人這麼無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得出來。
眼睛不瞎都知道是故意的,這太明顯了。
而且對方還擺出一副“我知道你知道我們是故意來找茬的,但你能怎樣”的架勢。
“你說我們故意弄的,有什麼依據!”那大漢立刻反問道,“你不要誣陷我們,我告訴你,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旁邊那個瘦子臉上的笑容就像無數老樹皮褶皺在一起,他說道:“剛才還說講道理,這一上來,就誣陷我們,這道理還怎麼講,這澄心堂不講道理,賣這等劣質紙,現在我們只是想討公道,卻還要被誣陷!”
說著,他朝周圍的人說道:“諸位評評理,他們是不是無恥!”
做生意最怕什麼?
最怕這種來鬧事的,生意人一般都是給點錢趕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少在大唐是這樣的。
“這樣吧,你們賠償我們,今天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大漢接過話來,擺出一副我今日大發慈悲的架勢,“我們賣了五百張紙,一張紙50文錢買的,現在一張紙賠償200文,不過分吧,一共100貫。”
劉志不知何時到了身後,他說道:“小郎君,給他們吧,咱也不缺這100貫,事情不要鬧大,免得影響了買賣。”
“你以為今天給他們100貫,就完事了?”李倓笑道,“這些人今日來拿100貫,明日就來拿500貫,後天就要我們的澄心堂!”
那大漢卻說道:“這位小郎君莫要血口噴人,我們都是講道理的。”
“所以我也打算跟你們講講道理。”
李倓一隻手突然握住腰間的刀鞘,這個舉動頓時讓對方警惕起來。
“別緊張,我還是講道理的。”李倓笑道,“你說紙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們澄心堂的紙本身有問題,對吧?”
“是啊!顯而易見!”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回去,用水浸泡過,用手揉搓過,故意弄成這樣的呢?”
“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我們不是那種人!倒是你們的紙有問題!”
李倓笑了笑,問道:“那你欠我的一千貫,何時還?”
大漢怔了怔,大笑起來:“你傻了吧,我什麼時候欠你一千貫!”
“我說的。”
“荒謬!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麼,你說的就是真的麼?”
李倓反問道:“那你剛才說沒有用水浸泡這些紙,憑什麼就是真的?”
周圍的人立刻響應起來:“對啊!我們多次在澄心堂買紙,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你們說沒用水浸泡過,沒用手故意揉搓過,就是真的麼!”
大漢立刻大怒:“我們來講道理,你卻不講道理,那就別怪我們今天不走了!”
劉婉大怒:“你們這不是耍無賴嗎!”
那瘦子叫囂道:“賠錢!不賠錢我們今天就待在這裡,把門給你堵上!”
李倓說道:“不講道理了嗎?”
“是你先不講道理的。”
“明明是你們先不講道理的,你們這群無賴!”
劉婉就要揮動鞭子,被李倓攔住。
那大漢見劉婉要動手,卻不害怕,自己人多,而且都是刀口舔血的,對方要麼是老實巴交的工匠,要麼是女人,再就是穿著絲綢的小白臉。
“怎麼,要動手麼?”大漢露出肆無忌憚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來啊!來打我!朝這裡打!讓客人們都看看,你們是如何……”
他話音未落,李倓轉身一拳就朝他的臉砸去。
李倓速度太快,那大漢完全反應不過來。
一聲悶響,幾顆牙齒飛出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