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饒命!郎君饒命!下官只是想為郎君盡忠,別無他意!”
李倓這才擺了擺手,那些扈從退下去。
劉益鬆了一大口氣,背後被冷汗打溼了。
臥槽踏馬!
這個建寧郡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說吧。”
“下官想要為大王鞍前馬後。”
李倓問道:“那之前做的對嗎?”
劉益頓時犯難了,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呢?
“之前做的……做的對!”
這一次李倓沒有說什麼,反而讓劉益鬆了口氣。
“無所謂對錯,有些事是你決定不了的。”李倓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多謝大王體諒。”
“說說看,你如何為本王鞍前馬後?”
“大王以後讓下官做什麼,下官就做什麼,下官還定期將這洛陽城的情況,彙報給大王,還有鑄錢監的事務,以及下面人的想法。”
“那本王不引薦你做鑄錢監的監丞,都對不起你了。”
“不敢不敢,下官絕無此意。”
“本王卻有此意,本王會給吏部一封信,讓你來做鑄錢監的監丞!”
劉益頓時跪在了地上,拜道:“下官多謝大王提攜,以後大王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下官萬死不辭!”
“你先下去。”
“下官告退。”
三日之後的一箇中午,絳州的州府衙門。
“明公,這是王公給您的書信。”王鉷的心腹幕僚李劍呈遞上一份文書。
絳州刺史王易接過來開啟仔細閱讀了一遍,他捋了捋鬍鬚笑道:“這件事好辦,本官找來絳州那些銅商,說一聲,事情就都解決了,讓他們配合,暫時將銅器都集中到絳州錢監,就說是王公的功勞,等王公升官回長安以後,再一切照舊,只是……”
“不知明公有何要求?”
“他回了長安,本官能不能也跟著去長安?”
“王公說了,只要他能回長安,一切都好說。”
“那就好辦了,你回去告訴他,一切都由本官操辦,讓他放心。”
“那就有勞了,告辭。”
李劍回去覆命。
接下來,絳州的各大銅商都接到了王易的書信。
又過數日,顏真卿帶著人到了絳州地盤。
他找到元載引薦的人,隨後找到了絳州最大的銅商,叫李器。
李器道:“顏清臣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顏真卿做叉手禮道:“李郎君,咱們快言快語。”
“但說無妨。”
“我此次來,是為了買銅礦。”
“那就對不住了。”李器立刻說道,“銅礦沒有了。”
“為何?”
“您是知道的,這絳州錢監,每年需要大量的銅。”
“但閣下應該還有許多銅吧,不可能全部賣到錢監。”
“那倒是。”
“若是如此,閣下買我一下到洛陽。”
“是要給到洛陽錢監麼?”李器問道。
“是的。”
“往年我確實給洛陽賣不少,但今年不行了。”
“今年為何不行?”
“今年要全部賣給絳州錢監。”
“為何?”
“接到了刺史的書信。”
刺史的書信?
顏真卿心思急轉,卻不動聲色地問道:“為何刺史今年會給您這樣的書信,若我沒有記錯,刺史不會干預你們的買賣。”
“往年確實不會,今年我倒是派人去打探過,說是有身份更大的人派人來知會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顏真卿道:“我提價一成,可行?”
李器立刻猶豫起來,但眉宇間卻還是有些無奈。
“刺史的書信,我得給面子。”
“我提價兩成,可行?”
這下李器眉宇間舒展開,但他卻說道:“銅價的有定製的,恐怕……”
“是洛陽少府監出價,按照規矩,不必有定製了吧?”
李器疑惑道:“洛陽少府監為何要提價買銅,難道不知道提價買了之後,鑄錢虧本?”
“李郎君是商人,何必問那麼多呢?”
“少府監的哪位做了這個主?”
“自然是建寧郡王。”
“就是剛上任的那位建寧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