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首領胡剌可汗大步走進奚王的營帳,他臉上的表情痛苦得就像三天三夜沒有拉屎,硬拉都拉不出來的樣子。
“你可是跟我說,這清池城不出五天必破的!”胡剌可汗一腳踢翻了一邊的桌案,轉過身,瞪大眼睛,怒視奚王,口水差點噴在了奚王臉上。
奚王乾笑兩聲,說道:“那些唐人現在不過是負隅頑抗,你何必著急?”
“我們已經進入中原一個多月!”胡剌可汗粗著嗓子道,“你還打算待多久,你不會真的以為,可以一直待下去吧!”
“為什麼不能呢?”
“你真的打算繼續待下去?”胡剌可汗有些詫異,“你可知道繼續待下去會發生什麼?”
“發生什麼?”奚王倒是鎮定下來。
“等唐軍的增援陸續抵達後,再走就來不及了。”胡剌可汗冷聲說道,“你想要死在這裡我不攔著你。”
“哈哈哈……”奚王突然大笑起來。
“何故而笑?”
“我笑你目光太短淺!”
胡剌可汗面色一沉,頓時拔出刀來:“我現在就要帶著我的勇士回到草原,你若想繼續留著,我不阻攔你,但你休要阻攔我!”
“我自然不會阻攔閣下。”奚王臉上的大笑收斂起來,笑容變得親切,“但閣下確實會錯過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是待在這裡半個多月,也踏不進城池半步?”
“小了!格局小了!”奚王說道,“閣下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打不進去吧?”
“哼,要不然呢?”
“忘了跟閣下說了,我前兩日接到史思明的來信。”
“那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是否是騙子,我已經核實過。”
“你核實史思明?”
“是的。”
胡剌可汗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你們是不是忘了當年史思明是怎麼欺騙你們奚族,用你們奚族精銳的人頭為他換取軍功的?”
“沒有忘,史思明這個人奸詐狡猾,卑鄙無恥!”
“是啊,我們之所以來滄州,也是他的建議,現在我們得到了什麼?”胡剌可汗收斂起嘲諷的笑容,“史思明早就知道清池固若金湯,還讓我們來攻打,他就是故意利用我們!”
“沒錯,是他故意利用我們,但我們也的確在滄州其他地方搶到了糧食和美女,不是嗎?”
“是,但現在已經該回去了,我們不是中原人,沒有必要一直待在這裡。”契丹王感慨道,“這燕雲之地是塊肥肉,可不屬於我們,他是大唐的,我知道大唐內部發生了叛亂,可巨龍就算臨時受了傷,它還是巨龍,等它緩過來,它依然能翱翔到天上,我們打不過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奚王道。
“如何不一樣?”
“李光弼是契丹人,你應該知道他吧?”
“李光弼?”胡剌可汗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他,他的父親叫李楷洛,說起來,和我的唐名發音一樣,我叫李楷落,這是天寶五年,大唐皇帝欽賜的名字。”
“你知道他就好,在十天前,他跟安慶緒的兵馬在定州打了一仗,擊敗了安慶緒的四萬大軍。”
“啊,看來李楷洛的兒子不同凡響啊!”胡剌可汗詫異道。
“是啊,他現在可是大唐的范陽節度副使。但你可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在何處?”
“已經被史思明圍困在常山附近,無法動彈。”
“史思明跟你說的?”
“是的,我派人去調查過,調查並不難。”
胡剌可汗頓了一下,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是何意呢?”
“去年安祿山造反的時候,在河北,只有李光弼用計謀擊退了史思明,河北其他唐軍不堪一擊,今年李光弼被困住了,這偌大的河北諸州,還有誰能打?”
“這也是史思明跟你說的?”
“是的,我也找人調查過,民間都是這麼說的。”
“那眼前的清池,為何我們就拿不下來?”胡剌可汗反問道。
“真的拿不下來嗎?”奚王冷笑起來,“他們的箭矢還剩多少呢?應該快完了吧?”
“萬一還有很多呢?”
“萬一還有很多我們也不用擔心,尊敬的胡剌可汗,您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嗎?”
“什麼情況?”
“史思明出動了幽州主力,將河北最能打的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