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寧的任務並不是與南詔結盟,現在南詔與吐蕃是蜜月期,不可能透過外交手段立刻使南詔歸唐。
崔寧的任務是緩和雙方關係,應該說更多的是,為雙方牽一根線,為將來做準備。
崔寧走後,成崇對閣羅鳳說道:“我們真的要歸唐嗎?”
閣羅鳳沉默。
“張韶送來的訊息,劍南道內部叛亂,軍備空虛,這一次正是大好的時機。”成崇說道,“吐蕃人已經在調集大軍南下,今年準備對劍南道開戰,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表明了歸唐的態度,吐蕃人的刀對準的就不是劍南道,而是我們了!”
閣羅鳳說道:“我知道。”
“兄長既然知道,就應該殺了唐使。”
“我們今年與吐蕃人聯合攻唐,但私下的買賣,卻不衝突,並不需要我們出面。我們打擊了劍南道的防禦後,大唐就只能更加配合與我們的買賣。何必將所有的路堵死呢!”
成崇這才反應過來,笑起來:“還是兄長考慮周全!”
“對了,打聽到了嗎?鮮于仲通確定回了成都?”
“回了!”成崇說道。
“如此說來,鮮于仲通並未被罷免,繼續做他的劍南道節度使?”閣羅鳳笑起來,“只要鮮于仲通繼續做節度使,我們隨時能打贏!”
“看來大唐新皇也不是什麼明君,鮮于仲通都敗了兩次,居然又放回來繼續做劍南道節度使了!有他在,我們打到成都,也不是什麼難事!”
“來!喝酒,過幾日吐蕃使者到,你務必好好迎接!”
“是!”
正月二十五日,哥舒翰抵達成都,與武意做了交接。
“大將軍,好久不見。”哥舒翰對這位年輕人非常尊重。
當然,贏得哥舒翰的尊重,並不是武意的勇猛,而是身份,是天子近臣。
“哥舒大夫,您現在來了,我就可以回京覆命了。”武意說道。
“聖人可還好,我已經一年沒有見到聖人了。”
“聖人一切都好。”
“聖人應該讓大將軍留在劍南道禦敵的。”
“聖人有自己的打算。”武意笑道,“我從不打探,也不在意。”
哥舒翰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心境練得如此了得。
哥舒翰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大將軍,未來你一定會成為大唐的名將的!”
這種心境,哥舒翰非常清楚。
哥舒翰的性格是什麼?
冷酷!
王忠嗣違抗李隆基,不願意打石堡城。
命令下達哥舒翰這裡,哥舒翰不問為什麼要打石堡城,也不思考合不合理。
就問該如何打下來!
用人堆?
那就用人堆!
像狼一樣,只為達成目的。
哥舒翰在武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哥舒翰道:“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不打擾大將軍了。”
“大夫慢走。”
哥舒翰上任,他的做事風格不是到任後請客吃飯,熟悉關係。
他的做事風格是,自己羅列了一攬子練兵策略,下發下去,照著做。
把不願做的清理掉,剩下願意做的。
然後,再反覆操練,讓新兵變成不許思考的機器。
哥舒翰騎在馬上,如同鷹隼一樣的眼神,望向西南方向。
“傳令全軍辰時下四刻校場集結,不許遲到!”
“是!”
刺史衙門的鮮于仲通剛出門,就聽到了校場方向傳來的號角聲。
“這是作甚?”
“好像是士兵集結。”
“那哥舒大夫呢?”
“聽人說去校場了。”
“今早剛到成都,就去校場?”
鮮于仲通吃了一驚,他也騎著馬,往校場趕去。
到校場後,鮮于仲通見到哥舒翰:“哥舒大夫。”
“仲通來校場有何事?”
“崔寧發回急報。”鮮于仲通叫崔寧的急報呈遞過去,然後補充了一句,“崔寧本是劍南道軍馬使,前不久京師突然給了他一個禮部郎中職,現在兼任益州別駕。”
哥舒翰拿過來看完,說道:“與南詔打通商貿關係這件事,我聽王尚書說了,南詔酋首不願意簽訂契約,是想一邊拿貨,一邊勾結吐蕃人,什麼便宜都想佔!”
“南詔有吐